张三点点头：“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命数你活了这么久，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你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很久吧，如果住的很久，别人也会怀疑，当你的邻居都会老去，都会去世，而你来的时候80多岁，等到他们一个个老去之后，你还是这个年纪，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老人点点头：“所以我们这些年一直在不停的搬家，他做的很多事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是伤天害理，我活着也太累了，良心上也受不了，所以我什么都告诉你！”
“你们还有什么事？”张三问到这里，突然想到这个房子里还有，生人的气息。
“旁边有钥匙，你把那个房门打开吧，里面还有几个孩子，你把他们放出来，你都会明白的。”
老人闭上了眼睛。张三看到旁边桌上确实有一串古铜色的钥匙。
刚才把钥匙丢给和尚，指了指偏房的门，屋子里阴暗潮湿。
和尚拿了钥匙去把旁边的门打开，很快，和尚面色阴沉的出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坛子，一只手还拖着一个毯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
主要是张三最近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但是看到这一幕，也不忍心再看下去。
原来毯子上趴着一个四肢被打断的孩子，不是，手脚都被打断，看来早就是残废了很久，这孩子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脸色苍白，面黄肌。
而坛子里的孩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气息也很微弱。
后面跟着的两个孩子，大的十五六岁，而小的也是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张三看着眼前的一幕，尤其是坛子中的孩子，看来是从小就被放在这坛子里。所以他只长脑袋而不长身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这简直太残忍了。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也有了一丝不忍，最后，还是张口说道。
“你不想知道我们老两口是靠什么生活的吗？就是靠他们！”然后老人闭上了眼睛。
这几个孩子从屋里出来便是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不敢乱动。
“你们是哪里的人？你们的家人呢？谁把你们弄到这里来的？”张三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这几个孩子只是摇头，畏惧的看着老人，他根本不敢说话。
那个全身残废的孩子，是在大街上沿街乞讨讨来的钱回来供我们用。这个坛子里的孩子也是会放在，马戏团什么地方供人们参观，挣的钱也是拿回来给我们用。
至于他们两个，早就被我们训练成了一个扒手，只是负责在车站上商场里偷人的钱包，贵重物品，拿不回来，免不了就是一顿挨打！
老人断断续续的说完，他也不敢看这几个孩子。
“为了你苟延残喘的性命，你竟然残害了这么多孩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真该死！”张三指着老头骂道。
“是我是该死，我早就该死了，我80年前就该死了，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是贪生怕死吗？我还没有自杀的勇气，我想死也死不了，又有什么办法，我活着总要吃饭，老是挣不来钱，你说我靠什么活着，我还不是靠他们了。”老人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胡说八道世界上活不下去的人多了，难道他们都去害人了，都强迫别人去偷东西了。你借别人的寿命，已经是损阴丧德了，还害了这么多孩子…”
张三很想打这老头几巴掌，可是看他这么大的年纪，还终究没有下去手。
张三想对这几个孩子说你们自由了，可是他们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够出去。
那个全身残疾打断手脚之后，而又来不及医治，手脚早就长得萎缩了。另外在坛子里这个，别看有七八岁的老人，可是只有两三岁的身体…
张三气的手指哆嗦，指着这个老头：“你们真不是人。”
“你别骂爷爷了。”突然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说话了。
张三回过头看着这个男孩：“怎么你还帮着他说话，你不想你的爸爸妈妈了，你不想你的家了？”
“我没有家，也没有办法，七八岁的时候，一直在垃圾堆里捡垃圾，和野狗抢吃的，是这个爷爷把我带回来…是爷爷一直护着我，才没让那个奶奶，打断我的手脚，我只要偷的东西，爷爷还悄悄给我一些吃的！”
另外那个七八岁的男孩也说话了：“你不要骂爷爷，如果不是爷爷，我的手脚也会被他打断了…”
“爷爷真的没有骂过我们，也没有打过我们，一直都是他给我们吃的…”地上那个残疾的孩子也艰难的抬起头说话了。
“行了，你们别说了夫妻本是一体，不是我贪生怕死，不是我活着，你们也遇不到我老伴，没有遇不到我老伴，你们也不会受这样的罪。”老人涕泪横流，他不忍心再看这几个孩子。
“还有前段时间还有几个小伙，还有两个女孩子，被我老伴抓了送去了什么一个叫缅北的地方…我没有能力帮他们，也没有能力救他们。”老人说话间一只手按在了胸口。
“刚才你们在外面打斗的情景我都看到了，那个女人不是我老伴…我借来的寿命也还给你们…”老人说到这里突然，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桌上有一把剪刀，拿起剪刀狠狠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口…
随着鲜血的流出，老头慢慢的萎靡下去。一会儿工夫，只有出的气儿而没有进的气儿，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急忙跑过去，想用手按住他的伤口，可是血还不停的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哥哥你能不能救救爷爷，爷爷真的是好人！”男孩回头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张三。
张三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救他，而是我也救不了他。”
老人的尸体一会儿倒在了地上，两根白桦飘了出来，落在了张三的手心，张三握住了老人的白发，放进了怀里，然后回头看到了，老人的灵魂，从身体里走出来。看了看这间院子，又抬头看了看上面。
活了这么久的人，刚刚死去并没有鬼差来接你，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周围。
就在老人的魂魄将要飘散之际，张三手中白光一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最后有给了自己一刀的勇气，便不至于不入轮回，我带你一个去处，到了那里，你要恕清自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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