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想了想，含糊其辞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
歌蕾蒂娅强忍怒意，继续讲解眼前的危机：
“那只海嗣的进化程度非常恐怖，我的长槊仅一个照面就被缴械，它速度很快得同时，力气还大得……”
“噗！”
变形者也没忍住笑出声。
“你又在笑什么？”歌蕾蒂娅气得咬牙切齿，“我知道对王庭之主来说这种敌人还不够看，但海嗣会进化啊！
若是让这只海嗣归群，整个海嗣种族都将迎来空前绝后的进化浪潮……”
“噗！”
铳骑跟随大部队一起发出笑声。
歌蕾蒂娅用力深吸一口气，怒视着铳骑，恨不得上去给这个重甲罐头人一拳。
我打不过齐言和变形者，还打不过你吗？
铳骑注意到歌蕾蒂娅的眼神威胁，摆手道：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你将因果逻辑弄反了？”
“你什么意思？”歌蕾蒂娅心头涌现一股不妙。
“我的意思是说，并非你遇到的那只海嗣超常进化，而是它的进化，是收到大群的反馈才如此迅速。”
铳骑看了一眼变形者与齐言，见两人没有阻止，直接跟歌蕾蒂娅坦白一切：“事实上，海嗣已经在伊塔尔的带领下，迎来一场史诗级的进化，类比一下的话……
海嗣这一种群，已经进入属于它们的黄金时代了。”
歌蕾蒂娅：“……”
她身形踉跄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完了，怎么会这样？”歌蕾蒂娅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从变形者放归那只初生开始，这片大地就已经进入覆灭的倒计时……阿戈尔……阿戈尔现在怎么样了？”
变形者安抚道：“别担心，阿戈尔虽然被按在地上压榨，但海嗣没想过伤害他们。
在伊塔尔带回答案之前，海嗣的唯一目标仍然是进食与繁衍，无意义的战斗并非海嗣所追求的。”
歌蕾蒂娅怒极反笑，冷声反问：
“那么当海嗣成长到无人能敌之后呢？当阿戈尔倒下，这片大地诸国联合起来也无法反抗海嗣之后呢？”
“二队长，你觉得阿戈尔比起泰拉诸国，实力如何？”
黄金王座上的齐言突然出声打断歌蕾蒂娅。
对于齐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歌蕾蒂娅明显一怔，下意识道：
“阿戈尔无疑是远远领先这片大地的。”
齐言再问：“那你觉得泰拉诸国联合起来对抗阿戈尔，胜算几何？”
“……阿戈尔胜算更大，至少也是不败之地。”
歌蕾蒂娅短暂回忆片刻诸国的状况，得出一个自信的答案。
“呐，大家都听到了。”齐言突然对其他人说道，“这阿戈尔已经强大到近乎无敌了，所以我提议，咱们最好先联手把阿戈尔弄死，免得他们发展起来奴役泰拉诸国。”
变形者表情有些古怪。
某一种族发展强盛，而后奴役泰拉。
这不是提卡兹的历史吗？
歌蕾蒂娅怒了：“齐言，你不要偷换概念，阿戈尔是阿戈尔，海嗣是海嗣。”
“真的有区别吗？”齐言不以为意道，“拥有初生的海嗣同样属于智慧种群，跟你们这群泰拉的小动物有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强大也成了原罪？
说实话，我不反对抗争海嗣这一行径，就像我不反对泰拉万族当年反抗提卡兹的奴役，但一边进行种族灭绝之屠杀，一边给对方打上天生邪恶的罪名，是否有些过分了？”
“你……”
歌蕾蒂娅感觉自己遭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
就在歌蕾蒂娅被气到说不出话时，一阵低笑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阿方索被变形者捆住躺在地上，喉咙中不断发出低沉且轻蔑的冷笑。
他仰起头，看着那个占据自己王座的身影，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已经看到你遭人唾弃的未来，你根本不知晓那些怪物的危害！
它们疯狂，扭曲，迟早会将万物贪婪的吞没，它们是杀不尽的海洋蝗虫，甚至越杀越多，越杀越强，直至压倒一切，让这片大地沦为它们的巢穴！”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杀它们呢？”齐言反问。
“你……愚蠢的问题！”阿方索叱骂道，“它们是威胁，是这片大地的威胁，不阻止它们，这片大地都会沦为它们的食物！”
黄金王座上的齐言端坐着，众人透过纱帐看见他的身影翘起二郎腿，一手撑住脸颊，歪着头陷入思考。
黄金大厅中沉寂片刻。
齐言再次出声：“阿方索，伊比利亚史书上最传奇的船长，有着‘石榴树下的阿方索’之美称，你以人类的意志在海上孤独的坚守六十余年。
我想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发自内心对你感到尊敬，你以自身诠释着何为‘人性的光辉’，可是啊……阿方索，从历史中走出来的阿方索，你是否吃过一种名为恐鱼干的食物？”
“……那种食物早已是过去式，现在的恐鱼不可食用。”阿方索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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