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羽落欢的起身，凌绮姚也抬起了头，略带了几分羞涩的道：“龙神大人，天色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在羽落欢的带领下，凌绮姚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内。
关上了门，屋内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羽落欢已经离去，周围安静下来，门外也没有一丝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淀了。
但是凌绮姚却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是回想着“万法破阵术”这几个字。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个法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羽落欢如此避讳，闭口不谈它的使用方法，甚至都不肯倾囊传授。
这可不像羽落欢素日对她的作风。
以往，羽落欢可是一直诲人不倦的，并循循善诱，想让凌绮姚神法有所增进，这才助她一路飞升上神。
而此刻，竟然一反常态了。
凌绮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此刻只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万法破阵术”。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起了身，打算去以往授课的学堂探索一番，希望可以找到相关的书籍，以解心中疑惑。
她趁着夜深之时，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想必此刻的羽落欢已经熟睡，虽然两人的寝宫相隔不远，但她行动起来小心翼翼的，也没有弄出半点动静。
很顺利的，她去到了曾经的学堂。
虽然已经尘封多年，但里面熟悉的气息仍旧扑面而来。
不由得记起了上古时期，各位年少的神族在此听课学法的那一幕，此时想来也甚是思念。
只不过当时的她贪玩，每次都翘课，以至于把授课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是还好有龙神帮她打小抄，所以次次考核都能顺利通过。
回忆片刻，凌绮姚不想浪费时间，连忙翻阅起一旁书架上的古籍。
这些书籍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土。
凌绮姚不停翻找着，被一阵阵扬起的灰尘呛到咳嗽。
她挥了挥手，却根本无法令此起彼伏的尘土平息。
只能一边捂住口鼻，一边翻阅书籍了。
此时的她甚至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好好学习，以至于想要找出那本书籍，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翻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本斑驳的册子上看到了“万法破阵术”的字眼。
凌绮姚心中大喜，迫不及待的放下手，开始翻阅起来。
她透过薄弱的光辉，看到书册的第一页，那一行行古老的字迹，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经看不太清楚。
但还好并未完全损坏，通过字迹的轮廓，依然能清晰的辨别出是何字样。
她用手指轻点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万法破阵术，可破世间一切阵法，然……需要上神资质方可启用，并且……以身祭阵……”
凌绮姚倒吸一口凉气，这最后一句话着实惊到她了。
以身祭阵，岂不是就等于身死？
那羽落欢岂不是活不成了？
她这才明白，难怪羽落欢不肯将这种法术教给自己，竟是选择了独自面对。
凌绮姚心中闪过种种忧虑，连忙继续看下去。
“万法破阵术具体使用方法，见第二、三页。”
她迫不及待的翻过了这一页，想要继续探索，然而后面的两页明显被人撕去了，少了两页，也就没有了万法破阵术的使用方法。
再往后翻，不过是一些万法破阵术的法术图像，以及施展出来的印记图案等，并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凌绮姚眉头皱起，她已经猜到是什么人将这两页撕去了。
整个神界，只剩下羽落欢一个旁人，除了他，又能有谁呢？
或许是他赶在自己前面，偷偷地将这两页撕毁。
凌绮姚长叹了一气，将这本已经残缺的万法破阵术放回书架。
她默默转了身，离开了学堂，并将门关掩而去。
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去讨问羽落欢了，此时的她暂且回到了寝宫内，却是一脸惆怅，更加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直到清晨。
然而在灭世魔阵的覆盖下，已经失去了清晨所该有的明亮和暖意。
凌绮姚起了身，迫不及待的往羽落欢的宫殿行去。
她轻轻叩开了房门，却发现羽落欢已经正襟端坐房中。
此时见到她早早的前来找他，似乎并没有意外，反倒关切的问道：“凤神昨夜对神法学识格外用功，可谓勤勉好学、废寝忘食。昨夜那般辛劳，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呢？”
凌绮姚自然是知道了他已经洞悉自己来的意图，便单刀直入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一定是你把万法破阵术的使用方法收起来了吧，若是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会不会让你有一线生机？”
“你也都看到了，万法破阵术，施法者必须祭阵，你帮不了我。”羽落欢晦暗下去的双眸，在他本就清冷柔美的面容上，衬出几分羸弱气质。
但是很快，他又展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谢谢你。”
此时凌绮姚心中莫名的伤感，被他这一句道谢，反而弄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连忙装作无谓的样子，道：“你、你谢我干什么，你我好歹也是神界同僚，看你这样赴死，我总归心中有些难过。”
“只是……神界同僚吗？”羽落欢凑上前来，用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盯住她。
凌绮姚被他可怜无助的眼神撩拨得心中不忍，又满是羞涩，便低下了头去，默不作声。
羽落欢嘴角清甜一笑，拉起了她的手，道：“明日，你我就是夫妻了，这是我盼了几万年的时刻。”
凌绮姚看着他清纯柔弱的样子，真想挑逗他一番，便道：“你也知道我们要成为夫妻了啊，你倒是挺放心我的，就这么安心的离去了。小心等你死后，我就创造一个一妻多夫的世界，多纳几个夫君，什么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后宫收的满满当当。”
羽落欢眉头一紧，但蓦然又舒展了容颜，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好，我死后，倒是希望你能逍遥快活的生活下去，永生永世，平安喜乐。只是，希望在你的心底还能有我的一席之地，莫要把我忘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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