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晚上的雪，江夏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雪白色就是一个激灵。
虽然屋里不冷，但看着那片白，就是无来由地感觉寒意侵了过来。
她在床上扑腾了一会，想想今天是初一，不适合起太晚，于是摆脱了被子的封印，穿好衣服到了厅里。林薇和双胞胎不在，二姨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这么早？不多睡会？”唐二梅手里拿着半青不黄的黄瓜打算切，看到她起来，关心道。
江夏先跟她说了新年好，又看了看外面，“睡不着了。二姨，我出去看看，顺便把门口扫扫，把鞭炮摆上。”
唐二梅道：“穿好衣服，围巾围上，帽子手套也戴上，外面冷得很。”
江夏应了一声，看到在狗窝里打瞌睡的大黄，觉得就自己出去着实不平衡，于是喊了一声：“大黄，跟我出来。”
狗子呜呜两声，好像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站起来，跟着主人到了门口。
穿戴整齐之后，江夏便把棉门帘掀开了一条缝，寒气立马争先恐后钻了进来，惹得江夏忍不住缩了缩手。狗子往后撤了三四步。
帘子不能开着，不然屋里就该凉了。江夏咬了咬牙，从掀开的帘子钻了出去。
她在房门口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斯哈，真的好冷。
大黄哼唧两声，生无可恋地看着外面的雪，人性化地打了个哆嗦。靠在帘子上，死活不往外挪。
江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没出息的狗子，自己在原地跳了跳，搓了搓手，感觉好了许多。其实她没这么怕冷，但是温差太大，就算是她也需要适应。
“六月姐。”丁小武拎着铁锨从远处走了过来。
江夏这才发现，外面已经被这孩子收拾出了好大一片地方，额头冒着热气，显然已经干了很长时间活了。
“冷不冷？下面交给我吧，去屋里歇会，喝点热水。”江夏把铁锨从他手里夺过来，又道，“等会记得把鞭炮搬出来。你跟二姨鞭炮放了没？”
她说着话，冷不防手中一轻，却是铁锨被人夺走了，不由转头去看，发现是自己二哥。
江安道：“外面交给我，你扶着素素去屋里。”
周素的预产期很近了，生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但是她精神还很好，每天都可以在外面溜达好久。
江夏嗯了一声，过去扶住周素：“二嫂慢点，今天可不能再乱跑了，外面滑。最多在屋里走走。”
“知道啦。”周素笑着道，“今天你二哥唠叨我好几次了。”
这是准爸爸综合征，江安都有点神经质了。
江夏忍不住好笑，扶着周素回了屋。
这个时候林薇也给苹苹果果收拾好出来了。两个小人儿马上要满周岁，在江夏暗地里的营养补充下，现在已经能走得挺稳的了，也比其他孩子要大出一圈儿，特别壮实。
两个小孩正在厅里隔出来的那片空间里走来走去。他俩经历旺盛，学会走路了正是新鲜的时候，不走累了是不会停下来的。
江夏先把周素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从兜里掏出来封好的红包，喊了两个小孩一声：“苹苹、果果！”
两个小豆丁已经知道这是在叫他们，也认出了江夏的声音，迈着小短腿朝着江夏奔了过来。
他俩都穿着江夏提前坐好的红色小袄和小裤，都是轻薄羽绒的的，正适合在屋里穿。看起来像是年画里的小娃娃一样，甚是可爱。
江夏笑着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圈进怀里。她个子现在比林薇还高，现在好多男的都不如她，现在圈两个小孩而已，完全没问题。
苹苹果果觉得好玩，嘻嘻哈哈往她怀里挤。他们还不怎么会说话，最多叫个爸爸妈妈。可惜会叫爸爸的时候大哥不在，没能听到自己孩子第一次叫爸爸，想必以后也会成为一个遗憾吧。
“好了好了，别挤了。来来，小姑姑给你们的压岁钱，都装好。”江夏把两个小孩扶稳，把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他们的小兜里，“装好啊，不要给你们妈妈拿走。别听她说给你们收好，她收走就不给了。”
林薇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六月，你都教在他们什么？”
江夏哼了哼：“大人就是这样骗小孩压岁钱的。”
后世那些00后10后还好一些，江夏小时候每次拿到压岁钱的大票都会被收走，美其名曰“替你保管”，后来也不知道保管到哪里去了。
周素也有些好笑：“缺钱了二嫂给你嘛。要多少？我给你包个压岁钱大红包。”
“哪有平辈给压岁钱的？”江夏拍拍两个小家伙，又从兜里摸出一包做好的溶豆，给苹苹和果果一人含了一颗。
溶豆这个东西挺难找的，江夏索性弄了个土法的烤炉自己做。两个小不点很喜欢，这东西又有营养又好消化，林薇也喜欢得很。
唐二梅把饺子煮上，出来递给江夏一个红包：“长辈给的，总要收着吧？”
这个可以有。
江夏笑嘻嘻地接过来，踹到兜里，看着唐二梅又给了周素两个红包：“一个你的，一个啊，是给马上就出来的小家伙的。”
周素也笑着接过：“还没出生就有压岁钱了。这个他/她可没办法收着，只能我这个当妈妈的收着了。六月你记住啊，等以后提醒你侄子或者侄女。”
“那我可得记账。”江夏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阵，表示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林薇和周素忍不住笑着打趣了她几句，没一会，江安和丁小武回来了。
江夏便又出去跟他们放了鞭炮。刚才她扶着周素回来的时候，估计是看她没注意，狗子就机灵地跟了回来，去自己窝里取暖去了。一看丁小武手里的鞭炮，更是捂着头钻到了自己狗屋里，就怕被拉出去看他们放鞭炮。
太吓狗了。
一大盘鞭炮放的时间不短，江夏几人回来的时候唐二梅正好把饺子煮好，端上了饭桌。
身为家中长辈，唐二梅跟大家说了两句吉祥话，便招呼着吃饭了。都不是外人，用不着学领导讲话又长又臭。
两个小不点吃的是鸡蛋羹。小孩六个月开始就可以吃辅食了，之前吃点米糊和蛋黄做的蛋羹，现在已经可以吃得下一个鸡蛋。
就算土鸡蛋不大，但两个小孩还小，一个就足够他们吃饱了，更何况他们还在吃奶。
等吃完早饭，一大爷便又来通知，下午有时间了，就到外面帮忙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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