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这些都是哪里听来的？！”我此时的酒意已经完全醒了过来，但是说实话，对于陈半斗的这些话，我是将信将疑的态度。
“我去那里，找到了赵青山，这一切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告诉他要来他救你娘，但是他告诉我，他相信杨当国，也更相信他女儿的选择。”陈半斗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有没有说谎，别的地方看不出来，但是只要你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就一定能看出破绽，陈半斗没有回避我的眼神，他跟我对视着，我尝试从他的眼中找到蛛丝马迹，但是没有，他的眼里一片的坚定，他的眼神更是清楚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心里如同层云掠过，也可谓翻江倒海，此时我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听了之前的事情，我感觉我娘赵青瓷是为了我而死，她的到来，她与我爹的结合都是巧合，但是陈半斗刚才的话则清楚的让我知道，这一切，都在我爹杨当国的算计当中。
从我娘赵青瓷出生，就落入了我老爹杨当国的算计。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我老爹的心计真的可怕，实在是太过可怕，用我爷爷形容我老爹的话来讲，就是无人可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你爷爷跟你老爹，去同一个地方，时隔了三年，帮的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必然。”陈半斗看着我爷爷的棺材道，我就知道他要这么说，正如陈半斗可能一辈子都没想明白的一件事——我老爹所做的一切，到底我爷爷是知情默认，还是被我老爹算计的牵着鼻子走？
“我不知道。”我别过了脑袋，心里格外的难受。
“你必须得知道。杨一，有些东西，你逃不掉。”陈半斗说道。
“你想说什么说吧。”我闭上了眼睛半趟在椅子上，权当闭目养神了。
“可能我这辈子，只琢磨出这一件事就可以了，但是我发现，哪怕我真的是用一辈子，也无法理清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太难了。”陈半斗点了一支烟，开始缓缓的说他琢磨一辈子的事情。
“你家有一个仇家，你爷爷很害怕他们，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仇家并未要你爷爷跟你爹的命，而是把他们放逐在三里屯这个地儿，并且终身不能离开。所以你爹算计的这些东西，肯定是跟这个仇家有关，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单纯的你爹要报仇，还是你爷爷跟你爹一起要报仇。”陈半斗说道。
当我还竖着耳朵要听下去的时候，发现他不说话了，我看了看他，他对我耸了耸肩道：“没了，就这么多，是不是很可笑，我这辈子就在琢磨这点事儿。”
“我爹要报仇，还是我爹跟我爷爷要报仇，这有什么区别吗？”我反问他道。
“对你来说区别不大，对我来说太大了，可能你会感觉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但是我就有这么一个心结，就是我想你爷爷，就是一个单纯的大侠，就这么简单，当然，我并不觉得你爹杨当国是个坏人，这就是个心理层面的东西，这跟我的经历有关，在我心里，我想你爷爷是一片单纯的净土，我不想杨开泰这个名字在我心里有任何的污点。”陈半斗说道。
他说的我心里有点起鸡皮疙瘩，如果这话是一个女人说的，我还能接受，但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对我爷爷有这样的感情，这就有点让我蛋碎。
“冒昧的问一句，您娶妻了没？”我问道。
对于我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陈半斗虽然愣了一下，但是还是道：“没有。”
“怪不得。”这么沉重的时刻，我竟然有点想笑，或许是我自己下意识的想要逃出陈半斗对我说的话，所以才会故意思想抛锚。
“杨一！我是你二大爷！”陈半斗终于是品味出点味道，瞪着我骂道。
我举手投降道：“得得，我相信你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成了吧？”但是我解释之后，陈半斗已经是瞪着我，看样子我这样一个轻微的玩笑，似乎激怒了他。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赶紧扯开话题道。
陈半斗还没理我，我继续说道：“一种就是我爷爷跟我老爹是做的一件事，我爷爷并非云游到那里，而是故意在那里，安排了赵青山跟赵青瓷他们两个，之后，吩咐我老爹去做这件事儿。”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爷爷真的云游到了那里，凑巧干了这么一件事，更凑巧的是，这件事被我老爹知道了，所以我老爹才去做了文章。我爷爷对一切都不知情。”
我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的这种可能，太多的凑巧了，也正是因为有太多的凑巧，才让人感觉不可能。
“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巧合，更别说是别人了，所以这个赵无极才会来请我爷爷赴死，对吗？”真的想到这个问题，我再一次的失落了起来。
陈半斗点了点头。
“赵无极下一个要杀的人，是我爹吧？可是我爹到底死了没有？！”我握紧拳头道，因为陈半斗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的告诉我，我老爹杨当国到底是死还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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