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清绝的脸僵住了。
“？”
怎么会有人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水汽氤氲，夜色朦胧，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
时湛挠了挠鼻尖，轻咳了一下。
“咳咳，不好意思啊，这个问题还是很冒昧是吧，我们略过略过。”
说着，见这人还是将伞朝这边送，他自己半边身子暴露在夜幕中。
于是顺手就一把将人拉近自己身边，“这么喜欢淋雨？站近一点，我又没毒。”
郁司身形狼狈，穿着廉价的T恤长裤，黏糊糊地贴着皮肤，浑身就没有半点干的地方。
并不在乎再淋一点雨。
时湛那双总是淡淡的蓝色双眼，唯独会对弱小的存在有不一样的优待。
尤其是体质弱，信息素也没有攻击性的Omega群体。
这个群体，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充当一个家庭中妻子的角色。
就连Beta，这个虽然体质一般，但不会被腺体和信息素干扰的群体，都能在社会上更加自由的生活。
但Omega不行，他们天生就应该是被保护的存在。
是保护，同时也是一种束缚。
像星都大学，明明是整个联盟最上流的大学，也免不了要将Omega的班级楼栋和Alpha、Beta的区分开来。
毕竟，一旦一个Omega当众发/情，所有在场的Alpha都可能会变成野兽。
这是本能，本能的兽性。
时湛能理解，毕竟天性这个东西，选择不了。
但不妨碍他丝毫不喜欢。
明明是最能吸引异性的长相和条件，却总是敬而远之。
关键时刻，又会毫不犹豫地用最妥帖的方式伸出援手。
不知道多少O和B都被他这种态度撩拨得内心尖叫，但始终不敢踏过红线。
因为被淡然拒绝的人太多了，多到时湛自己都数不清。
芳心纵火犯，不外如是。
郁司能靠他这么近，不过是不经意讨了巧罢了。
被轻巧拉到时湛身边，郁司屏住呼吸，过了几秒。
还是默默地隔开几拳远，并且捂住了鼻子。
“你……柠檬味好浓，我有点……”
“嗯？”
时湛侧头在自己肩侧嗅了嗅，又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但他自己是闻不出来什么味道的。
“今天出门没贴阻隔贴，那你确实要离我远一点。”
他笑了笑，“毕竟，你可是个娇弱的Omega。”
“娇弱”的郁司：“……”
时湛捏着伞骨将伞推过去，“你们体质本来就差，别仗着本来就湿所以不在乎淋雨。”
说话就说话，怎么好像还带着点乱七八糟的意味？
郁司眉尖微动，知道自己想多了。
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嗯。”
好在这雨很懂事，连雨丝都慢慢飘远了。
时湛单手插兜，抬眼看了一眼泼墨天空，半弦银月探出了脸。
清冷银白的月色落在地面小汪的水面上，有无数个倒映的袖珍弯月。
“月亮出来了，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而郁司跟着他一起抬头看天际，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清冷银白的弯月，不似此间人。
时湛转头看了一眼话很少的Omega，突兀地感叹。
“你真的——很像是从月亮上跑下来的神仙。”
这话太像撩拨之言，但时湛只觉得自己是在说实话。
郁司一脚踩在一汪浅浅的积水中，让弦月荡漾，溅出只能殃及他脚的小水花。
“神仙也会这么狼狈吗？”
时湛：“……”
“其实，神仙下凡都是历劫的。
既然是劫，那确实会比较狼狈哈……哈哈。”
时湛憋了半天扯出来一个奇奇怪怪的理由。
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悔，没事这么夸人做什么？
直接说人好看到极点不行吗？
……
十几分钟后，两人到了学子居高级小区。
没别的，就是离学校很近，近到翻个围墙就能进去的那种。
如果不怕被电网电成熟人的话。
好在有身份识别通道，是侧门。
时湛给人领到88栋8层。
在一扇门前识别了指纹。
“你等会儿，我先去拿个门卡。”
郁司没说话，只有些无措，紧张兮兮地拎着伞。
除了地板，哪里都不敢碰。
会留下水渍。
但是这里的地板都是这么干净，光可鉴人。
越发显得他狼狈不堪。
时湛没让他等多久，拿着一张纯黑的鎏金卡片就朝对面的门上贴。
“我们俩说到底属性不一样，不好离得太近，你就暂时住在我对面吧。”
他将门卡递给郁司，又指了指廊道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放心，这边很安全。”
郁司捏着卡片的手好似比卡片还要凉上三分。
“哥哥，有两套房子吗？”
时湛回去的脚步没停，听到他喊哥哥，卡在门槛上回头轻笑。
“那可不止，这一栋楼都是我的，不过除了这一层，其他房间都是让管家租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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