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让她失去了这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样的爆炸冲击，一样的刺鼻浓烟.
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再想起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闪过.
手掌因为刚才去检查陆陵游后背的情况被玻璃片割伤，此时正一滴滴的往地上滚着血珠.
如果没有那件防弹衣，如果他们头顶上方那几片插进墙里的碎片再低两寸.
方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皮开肉绽的伤口里.
陆陵游不知是何时走过去的，蹲下身，一根一根掰开紧握的手指，把一块止血纱布塞了进去.
他捏起方甯的下巴，让她仰起头看自己.
“方甯.”
方甯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模糊的脸，张了张嘴.
“深呼吸.
看着我，这是几.”
陆陵游在她面前比划了几个数字.
“说话，这是几.”
方甯轻轻动了下眼皮，攥紧的拳头被陆陵游用力一握，刺痛感瞬间直冲脑门，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
她没有抬头去看他，用力将手抽出，扶着墙根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走吧.”
可刚要转身离开，手腕被陆陵游再次拉住.
“方甯，回答我的问题.
状态不好就跟着去医院，或者找地方休...”
方甯转过头，眼神已经不再有刚才的闪烁和颤抖，语气却莫名其妙的带了几分凌厉.
“不好?
我有什么不好?
我又没在地下车库，胳膊上又没有被扎.
刚才的爆炸都被你挡住了.
我能有什么不好.”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纱布.
“哦，你说这个阿.
没事，皮外伤.”
她当着陆陵游的面扔掉了掌心的纱布，胡乱的在衣角擦了两下，举起来给陆陵游看.
“行了吧，走吧.
赵子峰不是说信号连上了么.
我们去天台，我试着和乔依然聊一聊.”
说完，她转身出了消防通道门，这次陆陵游没再拦着.
赵月似乎有些担心.
“老大，方甯她没事吧.
手上的伤不严重倒是没什么，但我看她刚才嘴唇都没血色了.
是不是吓到了?”
陆陵游摆了摆手.
“没事，通知刘威去顶层和我们汇...”
合字还没有说出来，消防通道上一层传来一串踉跄的脚步声.
最后几节台阶，刘威几乎是滚下来的.
“老..老大.”
赵月下了一大跳，还往旁边躲了那么一下.
待看清人脸，这才赶忙去把人扶了起来.
“我去大哥，你这是怎么整的.”
刘威的脸已经没办法看了，一边脸肿起老高，连那一侧的眼睛都肿的快要睁不开.
“老大，老大不好了.”
陆陵游从赵月手里接过刘威.
“冷静点，怎么了.”
刘威吞了口血唾沫.
“爆炸时我在十九层的通风管道里搜枪支，后腰电池压坏了，用别人的通讯仪联系上赵子峰后，他让我去天台和你们汇合.
我刚跑到十七层就碰见了乔依然和黄焕辛...
然后就被乔依然打了...”
赵月瞪大眼睛.
“就一照面，你就被打成这样了?
你开枪阿，打手打腿死不了你不知道么.”
刘威懊恼的点点头.
“我就是摸枪的时候被打的.
但没想到乔依然身手....这么好.
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们从十七层走廊尽头的消防门，顺着外围楼梯奔着天台去了.”
陆陵游听的牙根痒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说特么重点.”
刘威哽了一下.
“我...枪被她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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