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逍盯着王一般的双眸发问。
王一般沐浴金芒之中，闻言显露出一抹难掩的高傲。
“你说呢？”
“不用猜，我能看到你的反骨。”
“聪慧。”
王一般笑着点点头。
“无妄天孕育万物，可并不代表万物都必须受其管制。多年来我奉其意志行事，早已枯燥乏味久矣。眼下我只想好好做我自己，只不过这有个前提，那便是彻底捣毁无妄天的复生筹谋！”
“那简单啊，只要你不成为他凑齐【因果】的一部分，不就得了？”
“没那么容易的。”
王一般晃晃脑袋。
“目前如你所见，无望僧已经走完了他该走的献祭之路，无妄天已然初步觉醒！”
“你的意思是？”
被王一般这般一提点，秦逍猛然想起了那张血脸。
“不错，所谓血魔真经，不过是无妄天为铸造因果降下的玄法。昔年血云老祖没做到的事，眼下无望僧彻底做到了。他完全修成了血魔真经，眼下已然成为了无妄天的【血肉】！”
“难怪。”
一切都顺理成章，秦逍也没太多讶异，毕竟他向来只关注还未成形的变数。
“我亲爱的师弟，正如我先前所言那般，随着【气血】恢复，目前据我所知，无妄天已经得到了两大因果。一旦他集齐除我之外的五大因果，那就算我再凝合四极之力，也不过是为他做嫁衣罢了！”
“等一下，两大因果？除了无望僧的气血外，还有哪个因果被它窃取了？”
“创世浊气！”
“这浊气......在人间代表什么？”
“很简单，一字以道之。”
王一般面露一丝厌恶，好在仅仅只有一瞬。
下一刻，他揭露谜底。
“此道，谓之魔！”
“魔？”
秦逍闻言恍然，一股浓郁的宿命安排感，再次萦绕在胸口不散！
“不错，前有钗头凤，后有张洞玄，无望僧这些年行脚天下，不晓得度化多少英才俊杰入魔。而这精纯魔气，便是无妄天所需的创世浊气幻化！眼下无妄天的魔气吸纳已然足够，不然无望僧不会踏上这最终之旅！”
“照此说来，那除你之外，还剩下三大因果。”
秦逍看似回应，实则在提点王一般继续揭秘。
刚刚还对秦逍知无不言的王一般，此刻却稍显踟躇。
“王师兄，可有难言之隐？”
“那倒不是。”
话虽这么讲，不过王一般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但见秦逍追问，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神宫】因果，其人间本源来自于一种特殊功法，每代皆一脉相传。好在先前数代，未有能将此道完全炼成者。但目前承袭此道的修士，我却深深担忧。”
“什么特殊功法？”
“嘿嘿，你应该很耳熟的，这功法啊，谓之【释无相】！”
释无相！
秦逍闻言脑袋嗡的一声。
魏司南！
“这就不奇怪了......”
秦逍喃喃自语，这名讳他不大愿意提及。
毕竟先前那些引人作呕的真相，令他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如今的魏司南。
只是眼下形势再变，秦逍万万没想到，这位跟他一样身世坎坷的家伙，竟背负了如此弥天大秘！
“魏司南......他跟我一样，一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不太信他会做献祭这种事。”
“或许吧，我亲爱的师弟，有一点你必须想清楚，魏司南所承担的，是重塑无妄天的后脑神宫。从某种程度上说，无妄天的一部分精神本源，在很久很久以前便随着释无相功根植深重了！”
“照此说来，那形势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秦逍不傻，自然清楚因果之间亦有轻重。
不管对无妄天，还是普通的修行者，后脑神宫的重要程度，自然要远超其余部分！
王一般见秦逍懂了，便继续往下说。
“至于【源炉气海】因果，亦很多年前便根植深重。这一因果和世上一种特殊的【气】有关，相比以师弟的聪慧，应该不用我多讲了吧？”
经王一般点拨，秦逍自然拨云见日，只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缕冷汗直流！
“炼气士......是炼气士！”
“不错！”
得到了王一般的肯定答复，秦逍的心变得愈发沉重。
他最不想听到的还是来了。
若仅仅只考虑公羊羽，那倒也没什么。
只不过公羊羽已经死了，若秦逍猜测不错，眼下完全继承了公羊羽全部因果的，就是他的妻子......女帝洛璃！
洛璃工于心计，这点秦逍早就晓得。
只是秦逍万万没想到，洛璃竟能晓得这种层面的密辛。
照此看来，她先前跟秦逍说不认识梁武帝，完完全全就是一句扯谎了！
毕竟她完美继承了梁武帝的天子望气术，洛璃也曾亲口承认过，天子望气术便是东陈炼气术的正宗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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