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逐渐看到了钢铁森林之下同样温情，友善，美好的一面，北芸市并不像她们所担忧的那样遥远不可及，没有那么高高在上。
张定睿交了不少新朋友，偶尔还会在征得灵瑶的同意后，和朋友约着出去玩，假期时还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夏令营，回来时给灵瑶和张定语都带了不少纪念品，是他自己存的零花钱。
两兄弟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爱花钱，存钱省钱的意识很强。
他给灵瑶和张定语带的礼物是一个两个款式大同小异的兔子挂件，只有耳朵不一样，一个是粉色，一个是白色。
看上去就像是...情侣款。
张定语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心里便浮起密密麻麻隐秘的欣喜，心里无人知晓的海浪在翻卷。
灵瑶没什么异词，结果其中一个兔子便挂在了车上，而张定语则是将兔子挂在了书包上。
张定睿看着自家哥哥竟然把兔子挂在书包上，开心极了，觉得他哥肯定很喜欢他这次送的礼物，没想到他哥喜欢这样的毛绒挂件。
张定语挂着兔子回到宿舍，舍友们第一时间投来八卦的视线。
“哟，这包上还挂上兔子了，哪位妹子摘了我们302带刺的这朵玫瑰啊?”陈鑫戏谑。
赵轩也不甘落后：“明天女生们看见这标示性很强的兔子，又得心碎一地咯。”
张定语仍由他们戏谑，仍旧和之前一样，一谈论到这个话题他永远闷声不说话，假装哑巴。
因为某次宿舍聊天时，他没忍住多说了两句，被他们发现了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后来张定语就再也不敢乱说一个字。
喜欢她这件事，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至少在他成长到能让别人认可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张定语和张定睿的生日一个在阳春三月，一个在初夏七月。
张定语的生日在前，灵瑶询问了他的想法，最后听了他的意见，在家里过。
裱花的蛋糕精致又漂亮，在张定语记忆中，上一次吃生日蛋糕，还是他五六岁的时候，具体的画面记不清了，蛋糕什么样也记不清了。
只知道那奶油的味道很甜，甜得他在父母过世后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怀念，念着念着就连奶油的味道也被多次记忆的冲刷给冲淡，逐渐消失了。
不过，今年，在北芸市，在她身边，他又重新的回忆起来了，当时奶油的味道。
奶油是软的，很滑，咬一口，便会自发在舌尖化开，甜甜的滋味从舌尖爬到心尖，张定语眼角抑制不住的升温发热，他飞快的眨了眨眼。
再次咬了一口蛋糕，用蛋糕的甜味冲淡喉咙的涩。
他吃完蛋糕，看着烛光对面不紧不慢吃着蛋糕的灵瑶，突然反身，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两样东西。
一个信封袋和一个礼物盒的袋子。
张定语将东西放在灵瑶眼前，喉结滚动，将打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腹稿一字一句说出来。
“这是我的上个学期的奖学金，还有这个礼物是我参加两个课外竞赛的钱买的，虽然知道你什么东西都不缺，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就当，是我的生日愿望。”
灵瑶将那信封袋和礼物盒拿起来，她之前听他班主任说过这奖学金的事情，大大小小的加起来快一万块，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至于那礼物盒，灵瑶拿在手里，先问张定语：“现在能打开看看？"
张定语点头如捣蒜，脸上少见浮起些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雀跃兴奋。
他第一次给她买礼物，应该说是第一次用自己的钱给她买礼物，心里像是塞了只刚学会飞翔的小鸟，面对开阔的天空，既期待扑腾翅膀，却又忐忑。
灵瑶在张定语期待，张定睿好奇的视线里打开礼物盒。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不是多么花哨的款式，手链上只有中央坠了一颗珠子，晶莹剔透，手链的标签和价格都被剪了，不过其实作用不大，因为灵瑶认识这个牌子。
轻奢品牌，这么一条手链，一两千是要的。
也难得了，买个菜都会在7块5块之间犹豫，会过日子得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张定语，会花这么一大笔钱来买一条手链。
这在他的价值观中其实是不值得的，但是买给灵瑶的，他不仅觉得值得，还觉得这手链不太配她，她平时随便一件衣服都不止这个价格。
但这确实是张定语能拿出来的所有的钱。
他抿了抿唇，由于紧张手心出汗，他坐在位置上指尖无意识的掐着手指骨节。
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灵瑶的脸，怕她觉得这礼物拿不出手，虽然张定语心里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忍不住的紧张。
视线只敢落在她拿着礼物的雪白手指上。
然后他便看见，她拆开礼物，没有犹豫的，就从盒子里拿出那条手链，在手腕上比了一下，灯光下，她的皓腕雪白纤细，像羊脂白玉。
比起手链，她的手更像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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