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接过了已经被打开的盒子，这个盒子虽然很老，但一看就被保存得很好，基本没有什么摩擦的痕迹，包括里面的书籍也是。
“你们人鱼族不是珍视自家的文化传承，向来不外传嘛......”姣瞅他一眼，故意以鄙夷的口气说道，“难道你就是那种要钱不要脸面也不要命的......人鱼奸商？”
“和你那四叔一样？!”
皑娾：“......”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这位女士，你何故对我恶意那么大？”皑娾叹了口气，“如果是昨天的事......咱们不也好好地解决了吗？”
“这些书本来也只是我自己路上怕无聊带着看的，原也没有要出售的意思。”
“只不过刚才在门口见你一副搜寻人鱼古籍的模样，便想着想作为赔礼，邀你进来挑选罢了，也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你对我是如此看法的话，那这书......我收回去就是了。”
“诶诶......别急嘛，我不过就是逗逗你嘛。”姣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不经逗，“你这家伙还一套一套的，我就说了那么一句......”
皑娾：“......”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既是玩笑话的话，那这位……客人，你可以挑选了。”皑娾也没有多计较。
“好啊，多谢。”
姣仔细地翻阅起盒子里的人鱼古籍，还别说，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种。
虽然只有十来本，但每本的年纪都不小，完全称得上是“古籍”，并且是传世之作。
不知不觉，姣就地看了起来，竟入了迷。
“你......为何看得懂？”
一道声音打断了完全沉浸其中的姣。
“我为何看不懂？”
“来这里之前......我们大家都恶补了人鱼语，你莫不是条傻鱼吧，不然咱们之前是怎么交流的？”姣心想，我总不能说成是自己天生就会吧。
不过来之前大家确实恶补过。不……准确来说，是只有南风一通恶补了，而自己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哲里哥的话，自从上回告别人鱼两姐妹后，他就已经开始自发地学习了。
难道……他是对两姐妹其中一个有意思？
也不像呀，南风倒是看起来对大姐珍雅有几分好感，但也不见他为此去学习人鱼族的语言。
这俩男鲛人的想法……啧啧，不懂。
而阔云作为表面上去过好几趟珍珠港，暗地里也去过N次渔人市集的长老，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双语达人”了。
虽然自己一直都是个隐藏的“双语达人”，都不需要刻苦学习就已经天生掌握了人鱼语，但作为鲛人族的一份子，我还是有些不爽，我也有和曾经锡霖一样的愤慨：
凭什么他们人鱼族就不需要学习鲛人语，直接把交流的难题推到了鲛人族身上，明明自诩为海底最聪明的生物。
姣越想就越是不得劲，所以看着眼前的黑袍人鱼，就有了几分迁怒的意思。
“傻鱼，有什么问题吗？”
“噢是么......可这是古人鱼语，你也学过？”皑娾并不在意眼前女鲛人的态度，只是有些惊奇。
啊？！
古人鱼语？但自己就是自然而然地就能看懂呀……
“哦......我知道这是古人鱼语，反正学起来也挺容易的，别这么惊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此刻，姣心里也在打着锣鼓，但她刻意装出一副在显摆的样子。
“平平无奇语言小天才？！”
古人鱼语据说是海神留给他们的，是传承在人鱼族血脉里的东西，发音古怪且晦涩难懂，像念咒一样。
虽然天生就会，但古版的对于日常使用来说，终究是不方便的，而且发音实在不美。后来的它虽然没有被淘汰，但也差不多了，在近几代的人鱼族中，它只在祭祀的祷告词中能发挥用处。
而他们如今正流通的这版人鱼语则是原版经过简化升级后的。
新版本能使日常交流方便快捷很多，简而言之，就像岸上人类的文言文和大白话一样。
“诶，就是我，小天才就算了，叫我大聪明吧。”姣大言不惭。
皑娾：“......”
顾客就是上帝，他安慰自己。
“好的，大聪明女士，这书你还满意吗？”皑娾还是很配合地说道。
“诶别别别，我就开开玩笑罢了，别真这么叫我。”
姣面具后的脸微微发红，她没想到眼前的人鱼竟然如此的配合，“还有……满意满意……我很满意！等我把这页看完再与你说。”
“很快很快，马上就好！”
一边续着刚才断掉的内容，姣又一边仔细观察着这书上所用的人鱼古语，做了一番比较过后，姣在心里偷偷想——
幸好人鱼族用的是现在这一版语言，不然再怎么给鲛人们升级升级脑子，也说不出那人鱼古语来呀。
“好啦，我把这一段看完了！感谢老板，要是一直卡在刚才的地方，我会很难受的。”没过多久，姣就兴冲冲地看向耐心等待着的人鱼，“这些书我都要了，连盒一起带走可以吗？”
“没问题，过会儿你一起拿走就是了。”皑娾温柔回复，他没有让眼前的这位客人失望的意思，虽然这个盒子比那些书加起来还贵重。
“我现在倒是蛮认同岸上人类的那句话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姣此刻明显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她突然看向人鱼，多了几分认真，“所以，咱俩来交换个名字呗，你叫什么？”
皑娾正在飞快思考该怎么回答——
我叫……“白雪皑皑”，不行，此地不宜使用真名，那就取一个代称吧，叫什么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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