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先生你又在说笑了。”
鬼鲛嗤笑着，这世上谁能让鼬先生中幻术啊？
但鼬没有回应，脸色依旧严肃至极，死死盯着前方。
“那是？”
鬼鲛循着鼬的目光看去，发现街道对面站着两道身影。
一高一低。
高的那个身形壮硕，头上带着一席斗笠，遮住了天上落下的雨滴。
小的那个只有五六岁左右，躲在大个子身后，露出半张脸，也同样盯着鼬先生。
嘶……
那个小的，怎么感觉眉宇间有点酷似鼬先生呢？
是自己的错觉，还是？
…
双方对视，沉默了好几秒。
鼬率先开口了。
“父亲？”
“…”
“真是您？”
“嗯，是我。”
富岳板着脸，抱着双手微微点头。
但这一承认，却同时吓坏了旁边的鬼鲛和孩童鼬。
一个惊愕于死亡已久宇智波富岳族长居然活了？另一个惊愕于父亲居然背着母亲在外面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大哥？
等等！
如果这里真是未来的话，那对方岂不就是自己，亦或是佐助？
不不不，佐助长的没这么快。
所以，对面那个真是我自己？
未来的宇智波鼬？
年幼的鼬有些大脑过载冒烟，快要思考不过来了。
“父亲…还有，那是我吗？”
鼬此刻也有些心神震荡，本以为自己已经磨炼的足够狠心了。没想到看到去世的父亲之后，一下子就差点崩溃了。
杀死父亲母亲一直是他心底最深处的痛，尤其是父母还是主动引颈受戮的。
鼬甚至渴望当年父亲宁死不屈，和自己大战一场！
也好过用放弃抵抗的方式，来表达那份对儿子的爱与尊重。
更何况，鼬还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才五六岁吧？
正是最美好纯真的年纪，就要面对十多年后，这样一个肮脏卑劣的自己吗？
这也太痛了！
…
富岳没有回应，反而盯着鼬，冷冷问道：
“是你干的吗？”
鼬当然知道父亲在问什么。
他心中涌起无限酸苦，但还是咬牙点头承认：
“是我……”
得到确认后，富岳瞬间脸色一白。
全身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好被身旁的孩童鼬给扶住了。
这份冲击实在太大了！
富岳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灭族宇智波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就是躲在自己身后的鼬！
自己这族长岂不是当成了一个笑话？
亏自己之前还担心鼬会承受不住穿梭时空的冲击。
但真正面对残酷真相时，富岳发现自己几乎比鼬还脆弱……
没办法，人都是在变的。
4号忍界的富岳，没有经历过水门意外暴毙，宇智波再次被木叶敌视排挤的过程。
没有深刻体会到双方矛盾激化到死地的滋味，也没有目睹鼬的一点点成长和变化。
此刻，自然无法接受。
自己最爱的儿子，居然是那个最终背叛家族的罪人。
就像鼬自己一样，在目睹止水自杀之前，他也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灭族宇智波！
也难怪1号扉间和2号扉间，2号团藏和4号团藏之间，会如此相互鄙夷对骂了。
很多时候，跨越时间的重逢。
世界和环境的改变固然惊人，但往往自己的改变更让人暴怒。
谁都很难接受，未来的自己竟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鼬、鼬先生。那真是你父亲？他、他不是已经？”
“还有那个小孩，那究竟是？”
鬼鲛看起来比鼬还要急，这谁看了不迷糊啊？
好端端的鼬先生，居然冒出个幼年版的，那青涩稚嫩的脸庞，鬼鲛看了都忍不住想狠狠欺负一下。
根本忍不住啊！
鼬黑着脸，没空理会鬼鲛。
他对突然冒出的活生生的父亲和孩童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曾经的父亲和自己啊？
同时。
作为父亲的富岳，此刻的脸色也难看至极，他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畜生逆子啊！
来之前，他那誓要揪出叛徒的踌躇满志，早已土崩瓦解。
就在这时。
身旁的孩童鼬也扯了扯父亲的衣角，茫然又忐忑的问道：
“父亲，那家伙是、是我吗？”
年幼的鼬已然聪明绝伦，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富岳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儿子鼬，心中的火气差点没憋住。
恨不得现在就把孩童鼬吊起来抽！
但好在他强忍住了。
或是说，这里还有一个更值得教训的畜生！
富岳没有回答孩童鼬，继续看向对面的成年鼬，质问道：
“为什么？”
“是我选错了道路，被万花筒的力量迷失了自己……”
鼬很坦诚，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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