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突然，林枫把话锋一转，语调也换了一个度。
“以上的罪孽都是凡人的苦难，你只是走在命途的道路上，坚决执行着无私的、丰饶的所谓善举。
或者可以说，我们口中的魔阴身、丰饶孽物，像它们那样肉身近乎不朽，寿命延长无限的形式，才是真正丰饶的表现。”
林枫认可了药师，认可了丰饶，他说过了，在任何命途上，他都不可能比星神看得更远。
更不可能比星神走的更远，做的更好。
在星神这种最高的概念表现面前，任何对命途的质疑，都只能用揣测去定性。
“……”
药师沉默不语，这么多年了，祂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出现三次疑惑的情绪的人了。
在祂看来，林枫真的很怪。
大张旗鼓收集各个命途的力量，引导全宇宙公认的宿敌前来，目的竟然不是将祂彻底杀死，而是为了和祂说一些不明觉厉的话，还认可了祂的行为。
“今天，药师，容我斗胆用我自己的见识和理解，为你的【丰饶】引进一些新的东西。”
林枫又一次把目光聚焦到了药师身上，他铺垫了这么久，也该给祂来点大的了。
“我不认可你的长生！你给了祂们永恒的契机，却是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把短暂的尺度拉的很长，让世人为了延续这份馈赠而厮杀，进而引发更加无意义的损耗！
你觉得这就是丰饶吗？”
林枫这话听上去一点毛病都没有，实际上确实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永恒的寿命和恐怖的自修能力是违背宇宙均衡法则的，这种东西的存在对于宇宙秩序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再加上药师的力量本来就不足以平等的给予每个生命长生，受制于【均衡】的影响，这才有了魔阴身以及其它的限制机制诞生。
只要世人还有一天渴求着长生，长生还存在着一天，药师仍在无私传播着丰饶，这样的机制就是合理且有效的。
但这跟林枫有关吗？
他只知道这该死的、无私的、给予每个人的、他们本不应该得的长生搞得宇宙打得死去活来！
丰饶民为了争取最长久的馈赠，成为了这个宇宙的搅屎棍。
丰饶造物侵吞着宇宙中的大量资源，为了保全自身存在过分的摄取。
这很过分，让他烦躁！而且还把火烧到了他的头上！
“生命，自然，宇宙一切，它们生生世世，代代相承，尽最大限度利用有限的资源，他们的生命短暂但却影响深远。
或许有些人对这样的现实和现状并不是很满意，但是我认为，真正的丰饶，真正的富饶，就在其中。”
林枫变化出了一团球体的火焰，林枫用力量催动了它，让它的尺度变得很短。
诞生之后，它一点点逐步壮大，最后再到达一定程度之后衰老，形态不稳，最终被风吹灭。
不过，这火焰在彻底寂灭后，余温又在微风吹拂下形成了新的小火苗，在林枫注入的力量中，它变得比先前更加旺盛。
“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是对的，或许我们两个都是对的，因为有些时候某些东西并没有绝对的对对错，极端的概念……星神在奉行这些道路时，常与这些东西为伴。
可是，概念究竟是被谁定义的呢？对错又是谁定义的呢？”
林枫说完了大半，这次轮到药师发言了。
“您的话能引人深思，不过正如您先前所说，有些问题或许没有答案。”
虽然说是彻彻底底很纯的鸡汤，但药师还是附和了林枫的话，而且还真的进行了思考，但却没有对祂的意志起到任何的动摇。
还是那句话，这些家伙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也不回。
因为那就是祂们的道，想要走下去就只有一个选择，把墙敲碎。
塔依兹育罗斯的惨死，【繁育】命途概念都干脆被打爆已经证明了很多，当走上命途的那一刻，已经难以回头了。
“不不不，药师，你又错了，这个问题是有答案的~还记得我们的力量来自于哪里吗？
答案是那个存在而又不存在的东西，这个世界的基底，一切法则的最根本来源。”
林枫示意药师观察自身周边，那些看不到的地方流通的虚数脉络，那些被命名为虚数之力的东西在内部流通。
如此遍布各地，类似于网状的结构，就跟盆栽里那些沾满泥土的根系一样。
虚数之树，这是一个绝对的宏观概念。
就像是所谓的理想模型一样，它就是近乎这种东西的存在，是学者解释宇宙大概公理而运营出来的一种理论体系。
——如果说这里是现实世界的话，林枫绝对会这么想。
但是，这里是崩坏世界！在这种地方你到底讲什么物理学啊！
对于马哈鱼构建出来的树海理论，树这个东西贯穿了崩坏系列的背景设定。
结合主教大人冲树的具体经历和阿哈等一众星神的经历，这个东西是一定存在的！
换言之，法则公理绝对存在！
只是这个东西很抽象，或许连马哈鱼自己的策划都已经搞不清楚这个东西的最深层逻辑了。
简言之，他们可能没想好，就算想好了也不是一个人能定性的了。
至于林枫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可曾听说过力大砖飞？
“……”
药师听到林枫的说法，也感知起了虚数的脉络。
对于星神来说，这个层面的东西祂们了解的特别多，远超了普通的凡人。
所以，即使祂没有林枫的角度和视野，祂也倒是能理解林枫的意思。
渐渐地，祂好像有一点理解林枫到底要干什么了。
“这极其困难，但若是成功，就相当于世界的底层数据直接被修改，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上层的一切会根据底层运行，甚至认为本来就是这样。”
林枫的话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如果做到了，那么这个世界他说了算。
如果他想要鸟不会飞，那么今后就不要有一只鸟能飞了！而且世人也会认为鸟本来就不该会飞。
（别像我们班那几个坑货一样跟我扯鸵鸟和企鹅，这是对凯文老祖的大不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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