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白布袋里的书，和循循善诱的楼老师，是她走出大山的希望，也是她一生的希望。
第二天早上，她便去上学了，她知道，一定是楼老师帮了她。
翻过大山，看着站在学校门口的楼老师，她想哭。
老师拍着她的肩膀：“莉莉，我们都想你。”
老师带着她，她开始越发努力了。
考试那天，她发挥的不错，想来是个好成绩。
那天她回到家，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爸爸。
她爸爸围着李宗，给他带了许多礼物。
是了，爸爸有一年回来两次，就是妈妈怀着弟弟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弟弟出生，爸爸连夜赶回来，抱着弟弟，不撒手。
嘴里喃喃：“我们老李家，终于后继有人了真好。”
那天传来的欢声笑语，所有都期待李宗的降生，她也是。
可惜，他抢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以前的屋子，和家。
男人瞥了她一眼，坐在桌前：“回来了？”
“爸。”
“嗯，听你妈说你不想上班，现在也考完试了，可以去了吧。”
“爸，我想去城里念书。”
男人倒是没有李翠兰那么激动，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我们没有这个钱，供你，你想上可以，不能花家里的钱，还要挣钱。”
她愣住了，她怎么才能挣钱。
男人眯了眯眼：“怎么，你不同意？”
“没有，爸，我可以。”
“当家的。”张翠兰喊到，被男人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男人点头，搂着李宗坐在自己腿上。
“宗儿呀，功课难不难，累不累？”
“爸给你买的手机，你喜不喜欢。”
“喜欢，谢谢爸。”
“这也太贵重了吧，咱家…”
男人拍着张翠兰的手：“我已经是包工头了，别人给了我化妆品，你用着，保养着。”
“谢谢，老公。”
张翠兰是隔壁村的村花，年轻时长得有些漂亮，现如今还有当年的一点清秀样子。
因此男人也愿意宠着一点，不过也就一点。
其实他家里并不穷，她爸自她很小就去城里打工，她妈种着地，去县城一个星期卖一次菜，能补贴家用。
只是他们不愿给她花钱而已，李莉低着头，缩在了，客厅破床上。
“那你这次回来，还回去吗？”
“回去这次有个项目，这次以后，就能回来的多一些了。”
“那太好了。”
张翠兰揽着丈夫，回了自己屋里，隔着门板都能听到两人的嬉笑声。
没关系，爸爸，已经同意，她去上学了，她愿意去。
她的估算的成绩，足够她上城里的学校，她因此才和她爸爸这样说。
成绩出来那天，她很开心。
她穿着以前爸爸给她买的白色裙子，虽然有些不太合身了，和旧了。
那是她最好的衣服，她背着发旧的白色布兜里面装着楼老师，送她的书和课本。
老师站在村外的土堆旁，老师笑的格外灿烂。
“李莉，你成绩出来了，老师帮你问了，城里那个学校，你可以上，免了你的学费，还能拿到三百的奖学金，只要你能考第一名，每学期三百，只需要交给生活费，就行。”
“太好了，谢谢楼老师。”
她知道可以考试多亏了，楼老师。
“老师…”
她内心很激动，很感激说不出来的复杂，也想抱抱老师。
楼老师将小姑娘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李莉，你很优秀。”
两人分开，楼老师看着她的裙子，她局促不安。
“我有件裙子，给你穿，我们身高差不多。”
李莉其实长得并不矮，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一样高，只是小姑娘太瘦了。
楼老师带着她，到了老师宿舍，她透过没有关严实的门，看到老师的宿舍干净整洁，放着好多的书。
她很喜欢，也想成为老师这样的人。
“你穿穿这个看。”
“老师…”
她有些局促，楼老师看着她：“老师给你的。”
一系合身的粉色裙子，很漂亮，她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楼老师将一沓钱给了李莉，李莉抗拒着：“老师，我不能要。”
“你拿着，这五百块，你得有钱才能去城里，才能生活。”
“听明白吗？”
“老师…我”
看着楼老师，是真的生气，才收下。
她看着楼老师递过来的照片，是一个很帅气的男生。
“这是…老师的…？”
“这是我弟弟，和你一个年龄，你拿着这个找他，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他可以帮你，他叫赵澜，记住。”
“老师，为什么他叫赵澜？”
楼老师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回去。
她后来才明白，那个赵澜，是楼老师家里的养子。
她回去以后，没人在家，她换好衣服，拿着东西缩在张翠兰房间里。
将那些钱，分开夹在老师给的书和本子里，用老师给的粉色裙子裹着书和本子，拿白色旧裙子盖在白色布兜上，拉好拉链，离开张翠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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