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师爷来了。”
县衙内，内府所在，仆从来至屋外。
“今日身体稍有不便，诸事便让师爷代为安排，没有吩咐，下去吧。”屋内，传来知县的回话。
“是。”仆从得了吩咐，退了下去。
出门而来，见到等在此处的师爷。
“大人可曾醒了？”师爷问道。
“已是醒了，不过大人所说身子稍有不便，今日诸事让师爷代为安排。”
师爷闻言，长叹一声，大人可真是越来越胡闹，好不容易劝其紧闭城门，暂且不可出城。
可后者惧怕家妇，唯恐被其发现几房小妾，师爷无奈，只得派人将三人送去城外，再行好生照料。
可如此一来，更是助长了大人的胡闹之举，每隔几日便要出城私会。
若是往常，倒是还能放纵一二，可如今有人闹事，不小心便有失城之危，由此，知县每次出城，最担心的莫过于师爷。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去见见大人。”
“师爷，这只怕……”仆从不肯。
“怎么？连你也敢拦我？我也只是去听大人吩咐，难不成你以为我有何图谋？”师爷大怒，自己什么身份，竟被一个仆从阻拦。
“不敢。”
“下去。”师爷喝道。
待人离开，师爷径直来到屋外。
“大人，学生前来请安。”
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将屋内几人吓了一跳，石昊更是首当其冲，以为是知县走漏了消息。
拔刀就要杀掉知县，后者大为骇然，又不敢出口求饶，只得拼命摇头。
见状，石昊指了指屋外。
“本官无碍，先退下去吧。”
不过，这声音师爷却是听出了异样。
“大人可是身体有恙？”师爷又是问道。
“嗯，今早出门急了，受了寒，有些不适，歇息便是好了。”
“如此，学生先行告退。”
待得师爷走远，屋内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呼，好险，差点就被你这狗官给害了，老大，直接砍了算了，省得看着碍眼。”手下提议道。
既然都进城了，直接开仓放粮拉人。
“诸位好汉饶命，我还有些银子，若是留得小人性命，便送予诸位。”知县赶紧求饶，如何他也想不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听到有银子，石昊心动了，现在不愁吃的，有银子自然更好。
而且，现在动手，并不能保证取胜，昨夜为了妥善起见，自己带几个兄弟先进来，其他兄弟还在衙门外面，衙门里还有这么多官差，可不好对付。
想着，便是有些后悔，昨夜就应该大举杀进来，亏自己还想着难以成事，白白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银子在哪？”
“不在此处，在城中别院，小人可带诸位好汉前去，另外，不知好汉为何而来，只要愿意出城，小人什么条件都可答应。”知县见石昊点头，又是谈起条件。
贼人进城，自己可是要杀头的。
“想得美，老子进城，就没有出去的道理，不过你只要顺我说的去做，还可以留你条性命。”
“走。”
没多久，几人换了套行装，再次裹挟知县出了衙门。
知县走后，到得午时，仆从又是前来传话，让师爷将差役召集，有事相商，此事紧急，切勿走漏消息。
可师爷得知消息后，大为奇怪，仔细询问方才得知，知县已经不在衙门，而是去了别院。
“胡闹，大人离去，为何不来告知与我？”
可知县已经下令，不得不从，便是召集差役。
“师爷，大人召集咱们何事？难不成是有贼人流窜到此处？”有人猜测。
“极有可能，此前听闻贼人被官军驱散，四处逃离，弄不好真的来到咱们这了。”有人附和。
“行了，都别吵了。”师爷出声喝止。
几人的话，再加上今日大人的举动，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人自城外回返，便是避不见人，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结合此间种种，他只能大胆猜测，或许城外的庄子，被贼人侵占了，那几房小妾也被抢夺，大人因此怒而杀人。
众人的猜测还在继续，有人猜测知县乃是生病。
“此前我还见大人出门，应该不是生病。”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见到大人？”师爷急声问道。
“就在此前，小人见大老爷带着人出去……”此人将所见尽数道来。
如此反常，师爷大为骇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大人身边那些人，只怕已经被换了。
可他不敢乱说，若是证伪，自己也就到头了，不过为防有失，还是做了自己的吩咐，所有人分为两拨，自己先带人去，其他人随后待命。
城中别院，师爷带着人见到了此时的知县，可无论师爷说什么，知县都是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而身边的人更为奇怪。
石昊见时机成熟，就要下令诛杀，却不料，外面先响起了喊杀声。
“不好了，贼人进城了。”
知县神色大变，见此，师爷也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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