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要去王瑞长那。
陈晏让田桂琴和田云野不用等他们。
橱柜里还有半只鸭子，正好够他俩一顿。
她从屋里拎了两罐奶粉，又翻出几样从县城买的糕点，梁竞舟拿的酒。
去的时候天还没黑。
手电插在梁竞舟兜里，东西都是他拎着，陈晏看着荒凉的土地，哈了口气。
“梁竞舟，你跟王大哥怎么认识的，他人怎么样。”
前边有个小土坑。
梁竞舟把她往身边拉拉，“还行，他不是什么歪歪扭扭的性子，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他。”
陈晏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找他有事。”
梁竞舟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跟在陈晏后边，随时看地上有没有危险。
“你要没事就不会跟我一起去，最多等我喝醉了，把我扛回家。”
陈晏沉默。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好了解我哦。”
梁竞舟意料之中又气笑，“你就不能说个谎骗骗我吗，跟老子一块出门有什么不好。”
陈晏四下看看，空荡无人。
她挽上梁竞舟的胳膊摇了摇，声音软软，“跟梁竞舟出门最好了~我最喜欢跟梁竞舟出门了~”
小梁同志连语气都带着欣喜，“真的？”
那他下次再出门就可以带着陈晏一块了，他可不是为了自己，陈晏自己睡觉怕冷！
至于夏天，不管，夏天他冷！反正就要带着陈晏。
陈晏面无表情，“骗你的。”
从春天到冬天，梁竞舟觉着自己被冷风无情的乎了两巴掌。
是以到王家还神色恹恹。
王瑞长的媳妇宋知华看着是个干练的女人，估计提前知道他们要来，围着围裙。
“竞舟来啦，这就是竞舟媳妇吧，哎呦长的真俊，快来屋里坐。”
陈晏把东西递给她，喊了声嫂子。
宋知华嗔怪，“来就来，带什么东西，让老王知道又生气。”
王瑞长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梁竞舟手里拎着的酒，脸上漫上笑意，“你小子可舍得把你那些好酒拿出来了。”
“行，今个晚上不喝完不准走。”
王家的院子在整个村最高的一条街。
都是大差不差的布局，不过看家具沙发什么的，都是新的。
他有两个孩子，两个闺女一个儿子，大闺女出嫁了，后边这俩是龙凤胎，看见陈晏和梁竞舟乖乖喊人。
王瑞长拍了下儿子的脑袋，“去屋里写作业，别闹你姐，不然老子抽你。”
小男孩看着调皮，手里拿着纸折的枪，揉揉鼻子，有点不服气，“知道啦。”
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
过年家里都不缺，还有一盘子沙糖桔。
王瑞长抓了几个递给陈晏，“尝尝，我大闺女送来的，还挺甜，一会让你嫂子给你装点回去。”
他以为陈晏就是跟着梁竞舟来的。
再加上这个岁数，确实和陈晏没什么聊的，就抓着梁竞舟说话。
梁竞舟平常看着嘴毒，不管王瑞长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那边饭还没好，梁竞舟戳戳陈晏的肩膀。
“你要说什么，先跟王大哥说，不然等会喝多就晚了。”
王瑞长哈哈一笑，摸摸光头，这才扭头看陈晏，“陈晏妹子有啥事吗。”
梁竞舟从她手里接过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皮。
陈晏目光认真，“王大哥考没考虑给村长装电。”
王瑞长的笑一顿，陈晏坐直身体，“我之前问了一下，现在国家大力提倡民生改革，但由于电费，普及度不高，但王大哥是经常在外见世面的，应该也知道。”
“如果安装电力设备，咱村会方便很多，正好我问了一下朋友，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这事陈晏问的程主任。
程主任上次被偷的那几块手表，就是给电力相关的领导留的。
陈晏也是因为手表搭上的线，那边倒是爽快，说只要村里同意，随时可以过来。
陈四海进去之后。
田水村没有做主的，陈晏先前还犹豫怎么开口，梁竞舟和王瑞长关系不错，这倒是个突破口。
王瑞长没说话。
陈晏以为他有顾虑，正想说话，梁竞舟给她嘴里塞了一瓣橘子，陈晏冰的一眨眼。
梁竞舟有些紧张，“怎么了，张嘴我看看。”
陈晏摇头。
依言张开嘴，声音含糊，“有点凉。”
宋知华站在门口，不知道听了多少，她双手在围裙上擦干净，“老王，你犹豫啥，这是个好机会啊。”
“要真能扯上电，那是给村里办实事呢。”
王瑞长咂咂嘴，“你懂啥，竞舟媳妇说的对，不是扯不扯电的问题，现在家家户户手里就攥着那点钱。”
“你说让谁拿出来交电费愿意，咱知道是好事，就怕老百姓不愿意。”
屋里小孩拿着纸枪邦邦邦。
跑出来撞了一下宋知华，宋知华讪讪，“那，那劝劝呢，说不定能有用。”
王瑞长叹了口气，“这不是劝的事，就跟我当年一样，我能不想给我妈看病吗，关键是没钱。”
梁竞舟把剩下的橘子一股脑全吃了。
陈晏深吸一口气，“我倒是有个办法，王大哥听听行不行。”
……
梁竞舟带来的酒都是高度数的。
闻着都有些醉人。
小桌子上摆着八菜一汤，陈晏和梁竞舟坐在一块，宋知华带着孩子坐在王瑞长旁边。
都是熟人，也没客气。
酒过三巡，王瑞长面色红润，眼神飘忽，“竞舟，我以前知道你小子是个有本事的。”
“没想到娶个媳妇也不差，你们两口子都行，都很好。”
梁竞舟还没喝多，至少看着镇定，不过桌子下的手拉着陈晏的手，他嗯了一声。
宋知华笑着给两个孩子夹菜，边打趣，“竞舟结完婚就是不一样，晏晏你都不知道，我刚见竞舟那会，他才十几岁。”
“说话做事样样都行，就是脾气不好，谁要是惹了他，他根本不给面子，你王大哥都让他气的摔过几次杯子。”
“不过也多亏竞舟。”
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感慨，而就是那个脾气不好的梁竞舟。
突然从怀里掏出两个橘子，递给陈晏说。
“我暖好了，不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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