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地处沙漠边缘。
戈壁滩头 干旱少雨，生命之源水异常短缺，村民土地荒芜。
金城市要在祁连山上打个洞，把山那边的水引过来。
县长何惠明自然会造势，“激水之疾，至于漂不者，势也。
西河县是一个贫困县，县财政无力承担。
只有依靠金城市，争取项目资金支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县长何惠明是个精明人。工程做大后，民意无可为。
金城市市长祁连雪也不敢违背民意。
海拔三千米的山上，他坐在三菱越野车上，有点头疼，思维有点混乱。
何惠明回头望望，后面还有十几辆车，浩浩荡荡，好不气派。
“冰沟隧洞引流工程，机会难得啊？”
“与其待时，不如乘势”。何惠明理顺了思绪。
“要造势，西和县是贫困县，引流工程，是一项大工程，上面拨款，我们财政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西河县要发展，钱从哪里来？
冰沟隧洞引流工程，以西河县现有的财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要拉满弓，递给市长祁连雪。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把这个项目引到金城市。
烫手的山芋送到市政府，然后西河县分得一杯羹。
造势的最高境界，是既造势，又无痕迹。
冰沟隧洞引流工程，要主打人才牌。
县长何惠明脸上微微一笑，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计。
五月九日的一天，中午十一点，引流工程勘探工作开始。
西河县水务局举行了隆重的庆典仪式，水务局长董旭主持仪式，县长何惠明深情地说：“西河人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些开拓者，你们将载入西河县史册”。
水务局长董旭宣布，“引流工程勘探开始，”。
飞扬的彩带和鞭炮的震天声，响彻了冰沟，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鞭炮响起，退伍军人，勘探队队员刘世雨不由自主蹲在地上，“又要出征？”
他的眼泪又下来了····
他有轻微战争后遗综合症。
李黎平跑过去，“刘哥，上车上车，你哭什么？”
“你不懂，你不懂，”刘世雨喃喃自语。
刘世雨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么热闹的场面，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乖张行为。
一个水库闸板工，能参加这样隆重的仪式，激动一下也在所难免。
刘世雨内心惶惶的，没人理解，无处诉说。
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那儿，抱着经纬仪，如同一个冲锋的士兵。
呼啸，炮火压制。
211阵地炮火连天。
刘世雨在1号哨位里面，
孙雨露轻机枪打着点射。
哒哒哒……哒哒哒……
对方阵地不停地发射榴弹炮，一发炮弹在他附近炸响。
董军田头颅上血流不止，一条腿也被炸伤。
“打开急救包”。
“班长，我的眼睛睁不开。”
鲜血糊了双眼。
你再坚持一下。
一个急救包不行，血还是流淌。
他把军衣用刺刀割成布条，紧紧的包裹在董军田头上。
“班长，我不行了。”
“我还有有个妹妹，我的抚恤金留给妹妹上学。”
“抚恤金有多少？”
“你，不要胡说，我们不要国家的抚恤金。”
“回去，种地，过日子，找老婆。”
“班长，我活不了，有机会到我家乡，看看我的父母。”
“见到叔叔，阿姨，我说什么？”
“ 就说，吃的是牛肉罐头，弟兄们对我很好，你也照顾我。”
此时他成了孤儿，与连部失去联系
不过，刘世雨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连部无法联系到三人，连部认为211阵地失守。
将对211阵地进行炮火覆盖。
炮火覆盖211，巨大的火焰从炮口喷涌而出，瞬间点亮了整个211阵地。
沉默中的大炮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阵地如同耕牛犁过的地。
他用衣服盖在董军田的脸上，生命这么快消失，摸摸他的鼻孔，一丝凉意。
手指蜷缩在一起，脸上还有血丝，眼睛闭着。
“我的兄弟啊，你就这样走了。”
“别哭”。孙雨露捂住他的嘴。
在那山洞里，随时都可以要你的命，不能抽烟，不能唱歌，不能说话，兄弟之间不能交流。
吃饭也得捂住嘴，慢慢咀嚼，不能出声音。
一旦暴露位置，狙击步枪会给你点名，到地狱报到。
刘世雨只能在心里默念数字，从1数到1万、十万。
有时候麻木了，就想到家乡的羊群，一只羊、两只羊……这么数。
草原有多少只羊。
衣服黏糊糊的长了白毛，他爬在溶洞里。
炮火停歇了，军工上山，把董军田抬下山去。
就这样一个兄弟就没了。
鞭炮声中，刘世雨又想起曾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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