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晨一愣，没想到对方提出了这个要求。犹豫了一下以后，点头道，“好…好吧，你要说什么？”
“哪能在这儿说啊，满大街都是人的。”少年笑了笑，指着附近的茶楼说道，“就去那里吧，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说完，他又对着林婆婆说道，“喂，老太婆，我跟她说几句悄悄话，你没意见吧？”
“说话可以，但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老人幽幽地说道。
“雷都劈下来了，我哪还敢耍花招啊！”周破云抢白了一句，又转身对围观的众人说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要不然等下我再把雷招下来，劈中你们哪一个我可不管！”
旁边的人一听，什么？刚才那个雷就够吓人的了，等会儿还可能有更多的雷？看热闹是有意思，可也得有命看才是。于是大家呼啦啦都散去了。
周破云领着顾晓晨走到了茶楼的雅间里。关上门以后，少年向着对方诚恳地说道，“顾姑娘，抱歉。”
“抱歉？”后者有些意外，“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阻止外面的人把你带走。”周破云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不过，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会拥有超越她们的实力的。只是，现在要先委屈你了。”
少女低下头，柔声说道，“怎么能怪你呢。本来也是我自己愿意回玲珑宫，接受门规惩罚的呀。”
“别傻了，自从那个什么姚师姐出现以后，你就再没有笑过。然后那个林婆婆来了以后，你的脸色更加难看。”周破云刚才虽然一直在和玲珑宫的人战斗，可顾晓晨表情的变化，仍然被他一点不漏地看在了眼里，“我们在擎苍城里闲逛的时候，你脸上笑的那么灿烂，我想，那才是真实的你吧？”
被说中了心事，少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泛滥在了眼眶里。在玲珑宫修行的这些年，她确实没有什么太多值得回想的记忆。许多人都因为她是灵尊九圣的女儿而敬畏她，不敢靠近她。可也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议论着，嘲笑着她那并不出色的修为，说她给她父亲丢脸了。
而她的师父，玲珑宫的掌门，也会时不时提醒她，让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要努力让自己的修为配得上这个身份。
有时候，顾晓晨真希望自己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而不是那受万人景仰的修行界最强者。
少女抽了抽鼻子，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说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啊，父亲让我回去，掌门命我回去，我作为玲珑宫的弟子，也应该回去。”
“可你不应该受罚！”少年抢着说道，“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帮平民出身的好友报仇，这怎么就错了呢？”
顾晓晨苦笑了一下，说道，“就因为她是平民出身，我去救她才是错啊。对我们掌门来说，没有修为的人，都不能算作真正的人，只是修行者们的奴仆罢了，为了那样的人而拿自己的命去冒险，简直就是荒唐。”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好在我是灵尊九圣的女儿，她们就算要罚我，也不敢对我太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多了。”
“你愿意加入我的门派吗？”少年突然问到。
“什么？”顾晓晨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愿意，加入，我的门派吗？”周破云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你的…门派？”对方还是一脸懵懂。
“嗯…现在还没成立，只是想先问问你。”少年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建立自己的门派的。那时候，你愿意加入吗？”
顾晓晨温柔地一笑，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你不用为了考虑我的心情，而专门说这些话的…”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建立一个自己的门派！”周破云连忙辩解道。
少女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是说安慰话的样子。这家伙，真的打算成立自己的门派？
“你知道…成立一个门派，需要多少灵勋点吗？”顾晓晨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嗯，五十万。是挺多的，不过我已经开始在慢慢攒啦。你看！”周破云从怀里掏出了神机阁给他的神通灵卡，递给了顾晓晨。
后者接过灵卡，发现周破云已经有了五十多点灵勋点的积蓄，这才相信他不是在安慰自己的。
“怎么样，现在你有点相信了吗？”少年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神通灵卡，笑着说道，“虽然离五十万还比较，嗯，是还很远，可这只是我最近一个月积攒下来的。以后，我会找到更多更快获得灵勋点的方法，尽快攒够灵勋点，成立自己的门派的！”
“我愿意。”少女站了起来。
“什么？”
“我愿意…加入你的门派。嗯…未来的门派！”顾晓晨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奇怪的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即将到来的惩罚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她开始变得期待，期待对方的门派成立的那一天，期待自己能够理直气壮地和掌门说‘我要离开玲珑宫’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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