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防空洞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夏凛找来的这个地方曾是战争时期的避难所，入口隐蔽，内部空间却足够宽敞。张浩和林小雨被安置在角落的简易床铺上，呼吸已经平稳，但仍在昏迷中。
秦阳坐在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苏婉正在整理从洞穴带回来的物资，夏凛则站在入口处警戒，时不时望向外面渐暗的天色。
"秦阳。"苏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刚才说的记忆问题......"
秦阳抬起头，看到苏婉和夏凛都注视着他。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描述了一遍——陌生的图书馆，从未学过的剑术招式，还有那些零碎的生活场景。
"最奇怪的是，"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些记忆恢复时，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就像......"
"就像它们本应属于你，但实际上不是。"夏凛接话道，声音平静。
秦阳点头，有些意外夏凛能理解这种感觉。
苏婉皱眉思索："会不会是暗影能量的影响？教主附身时留下的记忆污染？"
"不。"夏凛摇头，走到秦阳面前，"那些剑术记忆，是我的。"
秦阳猛地抬头："什么？"
"溪边练剑，基础教学。"夏凛的眼神锐利如剑，"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秦阳的呼吸一滞。那段记忆确实有溪边和木剑，但细节模糊不清。现在被夏凛一提，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晨雾中的黑色身影，木剑划破空气的声响，还有手腕上隐隐作痛的触感。
"等等。"苏婉放下手中的物资，"如果秦阳的记忆里有夏凛的经历，那图书馆那段......"
"市立图书馆。"秦阳突然想起来了，"林小雨的父亲在那里工作，我们经常去。"
苏婉的表情变得复杂："那段记忆是我的。我小时候经常泡在图书馆，直到......"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没说完的话不言而喻——直到她的朋友们死去。
三人陷入沉默。防空洞外，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暗影能量能做到这种事吗？"秦阳低声问，"窃取并交换记忆？"
夏凛摇头："不知道。但教主确实有影响意识的能力。"
秦阳的系统突然轻微震动，【夜魇】卡牌旁边的模糊文字变得清晰了一些："记忆来源：夏凛/苏婉"。他心头一震——系统在吸收暗影能量时，竟然连带着吸收了她们的部分记忆？
"还有一件事。"苏婉打破沉默，"高塔的三把钥匙。"
秦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都在我们手里。教主是怎么进去的？"
"除非......"夏凛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不确定，"那不是真正的入口。"
秦阳回想起高塔的结构。他们当初是从正门进入的，使用三把钥匙开启了传送门。但高塔如此庞大，难道没有其他入口？
"暗影教派盘踞在那里那么久，"苏婉若有所思，"肯定知道其他路径。"
"或者......"秦阳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我们进入的高塔，和教主出现的高塔，不是同一个。"
这个猜测让三人再次沉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某种幻觉或陷阱中。那些战斗，那些牺牲，甚至现在的记忆混乱，都可能是教主计划的一部分。
"张浩说过什么？"夏凛突然问，"被附身的时候。"
秦阳回忆道："他说看到了'门'和'黑暗'，还说教主不是人类......"
"林小雨呢？"苏婉看向仍在昏迷的女孩，"她有没有提到什么？"
秦阳摇头："她只说看到黑袍人在图书馆翻档案。"
夏凛走到墙边，手指轻轻划过斑驳的混凝土："我们需要更多信息。等他们醒来。"
秦阳点头，但内心并不平静。系统吸收的记忆，高塔钥匙的谜团，教主真正的目的......谜团越来越多，而他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他看向防空洞的角落，张浩和林小雨依然沉睡。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风中似乎夹杂着某种低语，若有若无。
秦阳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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