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我移开视线，掩饰突然发热的脸颊。
静心寺位于城郊的山林中，古朴清幽。慧聪的师叔明心法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到我们的状况后立即安排了两间相邻的禅房，并准备了药浴。
"阴毒已入血脉。"明心法师检查后说，"老衲可用金针暂时封住，但根除需待消灭施术者。"
药浴后，我们感觉好多了。符文虽然还在，但不再疼痛。慧聪带我们参观寺庙，最后来到后山的舍利塔前。
"这里灵气纯净，可以暂时屏蔽张天成的监视。"他说，"我们该制定具体计划了。"
夕阳西下，将舍利塔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坐在石阶上，开始讨论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中元节。
"七个仪式地点，我们不可能全部阻止。"刘士虎分析道，"但如果我们控制中心点..."
"我的公寓。"我接口，"也就是'门'的位置。"
"正是。"他点头，"我们需要在仪式当晚守住那里，当张天成试图开启鬼门时，反将一军。"
慧聪提出异议："太冒险了。如果失败，鬼门可能会完全打开。"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刘士虎反问。
两人又开始争执。我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等等，我们都在用各自的方法思考问题。道士的攻击，和尚的防御，出马仙的沟通...为什么不合起来？"
他们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我。
"想
想仓库里我们的力量共鸣。"我继续解释，"如果中元节当晚，我们三个合力——慧聪布下佛门结界防止阴气外泄，刘士虎用道法攻击张天成，而我...尝试与那些冤魂沟通，帮助他们解脱。三管齐下。"
沉默片刻后，慧聪先笑了："有道理。佛道本一家，加上出马仙的灵媒能力，确实是最佳组合。"
刘士虎也露出笑容："听起来不错。不过需要大量准备和练习，特别是我们三人的力量如何协调。"
"那就开始吧。"我站起身，伸出右手，"为了阻止张天成，为了所有冤魂，包括我妈妈和贺明。"
刘士虎将手覆在我的手上："为了正义。"
慧聪的手最后放上："为了苍生。"
在夕阳的余晖中，我们的影子在舍利塔上融为一体，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联手一战。而远处，哈尔滨城的上空，一片乌云正在聚集，形状隐约如一张狞笑的脸。
静心寺的晨钟穿透薄雾，我盘腿坐在禅房的蒲团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三天来，我们一直在练习三人合力的方法，但进展并不顺利。我的手臂符文又开始隐隐作痛，颜色比昨天更深了。
"还是不行。"我睁开眼，沮丧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刘士虎和慧聪，"每次尝试连接你们的力量，符文就会反噬。"
刘士虎右臂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肩膀，他却不以为意："别急，我们还有四天时间。"
慧聪转动着佛珠："明心师叔说今晚会准备好抑制符文的药，应该能撑过中元节。"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是王淑芳，声音里带着哭腔："任老师，老于不见了！医院说昨晚有人冒充家属把他接走了！"
我立刻按下免提："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两点左右。"王淑芳抽泣着，"监控拍到三个穿灰衣服的人推着轮椅...老于看起来昏迷不醒..."
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刘士虎拿起手机："王姐，把监控视频发过来，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慧聪眉头紧锁："张天成开始行动了。于长智体内有贺明的部分魂魄，是仪式的关键祭品。"
视频很快传来。虽然画质模糊，但能清楚看到三个灰衣人胸前的光明会徽章。更令人不安的是，于长智被推出医院时，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抬起，手指做出奇怪的手势——那绝不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在结印。"刘士虎放大画面，"但不是于长智本人，是贺明的魂魄在操控他！"
"为什么贺明要配合张天成？"我疑惑道。
慧聪摇头："未必是配合。贺明可能想借机复仇，或者...他被控制了。"
我们立即收拾法器准备出发。明心法师得知情况后，给了我们三包药粉："暂时压制阴毒，但效力只有十二个时辰。"
离开静心寺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隐藏在青山中的古寺，不知为何有种再也见不到的预感。
哈尔滨市区的气氛比前几天更加压抑。虽然是白天，但天空阴沉得像是傍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静电感，让我的皮肤微微发麻。
"阴气在聚集。"刘士虎抬头看天，"鬼门虽然还没开，但界限已经开始变薄了。"
我们先去了医院，从王淑芳那里拿到了更多细节。灰衣人开的是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往城东方向去了。
"城东..."慧聪展开地图，"钢厂旧址在那里，也是七个仪式地点之一。"
刘士虎点头："最可能的藏身点。那里废弃多年，几乎没人会去。"
我们决定当晚行动。白天先做了充分准备：刘士虎画了几十张符咒；慧聪准备了特殊的佛珠阵；我则尝试与天蓬尺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希望能更好地控制灵视能力。
傍晚时分，我们三人站在钢厂外围的围墙边。这座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厂区已经废弃多年，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像是邀请我们进入。我的符文又开始发热，但比之前轻微得多——明心法师的药起作用了。
"分头找还是集体行动？"我小声问。
刘士虎检查了一下铜钱剑："集体。张天成很可能设了陷阱。"
我们悄悄潜入厂区。月光被乌云遮蔽，只能靠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明。厂区内杂草丛生，破碎的玻璃和金属碎片在地上闪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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