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真正的主门！"他狂笑着，身体开始膨胀变形，"今晚，吾主将借我之身降临！"
天空中的黑云突然降下一道血红光柱，将张天成笼罩其中。他的身体在光柱中扭曲变形，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好！"贺明大喊，"他在召唤邪神附体！必须打断仪式！"
刘士虎挣脱我的手："任珊，退后！这次真的只能我来！"
他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张紫色符纸——五雷符，贴在雷击木剑上，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符纸上。
"刘士虎，不要！"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扑上去。
但已经晚了。他念出了那句禁咒：
"以我之血，祭天之怒。以我之魂，唤雷诛邪！"
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张天成身上。同时，七个黑旗同时燃烧起来，七个小型鬼门开始不稳定地颤动。
光柱中的张天成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被雷光撕裂。但就在他倒下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他体内窜出，射向最近的一个鬼门裂缝。
"他逃了！"贺明喊道。
我想追上去，但刘士虎已经倒在地上，呼吸微弱。他全身的符文都在发光，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随时会爆裂。
"不...不..."我跪在他身边，泪水模糊了视线，"坚持住，求你了..."
他的眼睛半睁着，嘴唇微动。我俯身去听：
"记...住...井..."
然后他的手无力地垂下，符文的光芒开始熄灭。
"不！"我抓住他的手，拼命想把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他，"你不能死！我们还没..."
就在这时，慧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有救！快把他抬到主殿去！"
我转头看到慧聪带着几个僧人赶来，他们手中拿着各种法器。希望重新燃起，我们小心地抬起刘士虎，向主殿跑去。
七个鬼门虽然没完全关闭，但已经大大减弱。张天成重伤逃遁，仪式被暂时阻止。但代价是...我看着刘士虎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
主殿内，僧人们迅速布置了一个法阵，将刘士虎放在中央。慧聪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金色药丸塞进他口中。
"龙虎山的大还丹。"他简短解释，"能暂时吊住他的命。但要彻底救他..."
"需要什么？"我急切地问。
慧聪表情复杂："需要找到'阴阳门符'的另一半。你们手臂上的符文只是投影，真正的门符是两块玉坠，据传是上古时期分隔阴阳界的大门碎片所制。"
"玉坠？"我猛然想起什么，"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从衣领里拉出一条从未取下的红绳，上面挂着一块残缺的半月形玉坠。慧聪眼睛一亮："就是它！另一半应该..."
"在刘士虎身上。"我突然明白了，"所以他才会在记忆碎片中看到我的童年...我们早就被这玉坠联系在一起了。"
慧聪迅速检查刘士虎的衣物，果然在内袋里找到另一块半月玉坠。两块玉坠拼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与符文相似的图案。
"现在怎么做？"我紧张地问。
"放在他心口。"慧聪指导我，"然后...你需要做出选择。玉坠可以完全治愈他，但会切断你们之间的特殊联系；或者只稳定他的伤势，保留联系，但他会继续受符文折磨。"
我毫不犹豫："治愈他。完全地。"
慧聪点点头："那么握住玉坠，念他的名字。"
我照做了，将完整的玉坠放在刘士虎心口，双手覆在上面："刘士虎...回来吧..."
玉坠发出柔和的绿光，刘士虎身上的符文如退潮般缩回，最终完全消失。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脸色也恢复了血色。
慧聪和僧人们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法器。我仍跪在刘士虎身边，握着那块现在已经分开的玉坠——我的那一半变得暗淡无光，像是耗尽了力量。
"任...珊？"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对上刘士虎清澈的眼神。他茫然地看着周围："发生...什么了？张天成呢？"
"暂时击退了。"我擦掉眼泪，"你...记得我是谁？"
他微微一笑，伸手轻触我的脸："当然记得。虽然用了禁术失去了一些记忆，但关于你的...我怎么舍得忘记？"
这句简单的话让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俯身抱住了他。他僵硬了一瞬，然后轻轻回抱。
窗外，血月高悬，中元节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七个小型鬼门虽然减弱但仍在，张天成虽然重伤但未死。战斗远未结束。
但此刻，在这短暂的宁静中，我们至少有了继续战斗的力量——彼此。
极乐寺的晨钟穿透薄雾，我站在主殿前的台阶上，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中元节已经过去三天，但城市上空依然笼罩着一层阴霾——七个小型鬼门虽然减弱，却仍未完全关闭。游魂的活动减少了，但并未停止。
身后传来脚步声，刘士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来。他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但右臂上仍能看到淡淡的符文痕迹。
"喝了它。"他把碗递给我，"明心法师刚熬好的，能稳定灵脉。"
我接过碗，苦涩的药味让我皱了皱眉，但还是仰头一饮而尽。自从用玉坠救了刘士虎后，我的通灵能力变得不稳定，时常会不自觉地与周围的游魂建立联系。
"慧聪呢？"我擦了擦嘴角问道。
"在藏经阁查资料。"刘士虎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他找到了一些关于'阴阳门符'的记载。"
我摸着胸前的半月玉坠——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触感依然温润。另一半月坠现在挂在刘士虎脖子上，同样暗淡无光。
"张天成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刘士虎摇摇头："慧聪的师弟们一直在追踪，但自从那晚他逃进鬼门后就没了踪迹。不过..."他压低声音，"昨晚我又做了那个梦，关于井和小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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