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骑着电车来到姐告.
下车的时候，关翡已经被凌晨的凉风冻得瑟瑟发抖。
“让你穿个长袖你不穿，这下遭罪了不是？”刘德坏笑着说道。
“没事，一会儿太阳出来就暖和了。”
关翡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直的双手，掏出手电说道。
进了早市，依旧来到熟悉的水石档。
二人各自拿着手电在摊位上慢慢寻觅着。
刘德有意让关翡自己学着还价，便故意加快了步伐，醉心于查看原石的关翡慢慢就被落在了后面。
看着看着，关翡被一个摊位上一块差不多有鸡蛋大小的原石吸引了。
原石被单独放在一个盛着小半盘清水的白色塑料盘子里面，从皮壳上来看，应该是一块达磨坎半山半水的料子。
全身大面积开窗，只留有一小块皮壳以证明其场口身份，里面的玉肉呈明黄色，打灯通透，荧光强烈，能达到糯冰种。
“不牢咧？”
关翡开口问正用期翼眼光看着自己的女摊主。
“老板，精精三万。”对方飞快的回答道。
按照骠国人一贯的尿性，开价三万，一般就是想卖三千。
关翡莞尔一笑，试探着问道：“百数谈不谈？”
“咩呀无，老板，百数不阔以。”
摊主失望的摇了摇头，觉得关翡不是真心想买。
“百数不可以，那一千呢？”
关翡也不着急，准备一点一点加价，慢慢磨货主的耐心。
“老板，精精卖价三千。”
见关翡还价，摊主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开口报出底价。
“三千？贵了，看不到那么高。”关翡优哉游哉的说道。
“老板，东西是好东西呢。辣咧，好好看、高高给。”
摊主拿出自己的手电，印在原石上。
整个原石如同一个鸡蛋一样，散发出一阵明黄色的光芒，十分通透。
“是好东西，可是滴滴摸摸，看不到三千。一千五！卖不卖？”关翡一次性加价五百。
“咩呀无。”
摊主丢下一句，然后就故意扭过头去做出一副不再搭理关翡的样子，希望关翡能够再次加价。
关翡也不着急，将原石放回盘子里面，果决的继续往前走去。
同时心里开始倒数：十、九、八、七……
果然，关翡内心还没倒数到一，后面的摊主就大声的呼喊起来。
关翡转头，果然是刚才那个摊主正在召唤自己。
关翡骄傲的走回摊位前，摊主锤头丧气的说道：“卖给你，老板。”
“早说卖了多好，非得让哥们儿多走这两步。”关翡小声抱怨道。
从包里点出十五张现金，反正昨晚收的现金，现如今子弹充裕。
关翡上来就豪爽的花一千五买了个水石，颇有些报复性消费的意思。
之前来买水石，一般像这种大面积开窗而且单独放在盘子里的东西，关翡是不问的。
毕竟能被精明的骠国人特殊单独对待的东西，都是开涨了的，价格都不便宜。
接过关翡递过去的现金，摊主总算是眉开眼笑，轻轻的先用现金拍打着关翡面前装着原石的黑色塑料袋，连连说着：“老板多多赚。”
关翡也笑着将塑料袋拿起来，冲摊主拱了拱手，“你也多多赚。”
然后就继续拎着塑料袋往前走。
走了几步，就看见刘德正站在店门口，正冲自己笑，“不错，我还以为你又准备叫我去帮你砍价呢。”
“废话，跟你们混了这么久，再连自己砍价都不行，那不白学了。”
“走，刚才我侦查了一圈，前面那个店里上新货了，过去看看。”刘德招呼道。
关翡赶紧加快了脚步，跟着刘德挤进了人群。
店铺一上新，就像一块新鲜的散发着血腥味的鲜肉，吸引着无数像关翡刘德这般虎视眈眈的淘玉人蜂拥而至。
电筒扫视一圈，抓起一块看着皮壳最顺眼的原石。
关翡通过这段时间跟着几人逛市场的经验，也在不断成长着。
赌石赌石，就是通过皮壳判断内部表现，就跟谈恋爱一样，通过第一感官印象，来确定自己要不要对眼前的姑娘下手。
赌石也一样，皮壳表现就是决定自己要不要上手一块原石的先决条件。
达磨坎场口的原石不像其它场口，要求石型方正出货率才高。
达磨坎场区属于河床冲积以及沉积矿床，在河床中经过冲刷风化填充，形状越圆润往往代表里面的玉质越好。
毕竟在长达万年的河水冲刷过程中，糟粕部分都已经分崩离析了。
这一点，跟产自北方和田地区的籽料有异曲工之效。
关翡手上的这块原石，扁平且圆润。
长时间的河水冲刷已经将原石的所有棱角磨平。
打灯来看，薄薄的皮壳下面是一层鲜红的雾层。皮壳表面光滑，基本摸不出什么砂砾感。
侧面的位置有一条极细的铁锈褐色的纹路，看样子应该只是一个小跳壳裂。
估摸了一下，从中间一切二，应该能做两个牌子。
关翡在瞬间就给手中的原石定义了一千左右的价格。
“老板，这个什么价？”
关翡招呼对面忙碌的摊主。
毕竟问价的人多，两个摊主都被人举着原石不停的追问价格，加上讨价还价的，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离关翡最近的一个年轻骠国女子看了一眼关翡，接过关翡手中的原石看了一眼，迅速的开价道：“精精一千五。”
“五百！”关翡快速的还价。
毕竟人多，关翡想要速战速决。
“卖！”
女子也是十分干脆，直接就同意成交，然后迅速的抓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将原石装了起来。
关翡有些后悔的从包里点着钱。
似乎价格开的有些高了，旁边这些商人，甚至有些还价在三十五十的往上加。
将钱递给摊主，迅速的接过原石，打着灯扫了一眼摊位上的其它原石，关翡就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等到刘德同样提着一个塑料袋喜滋滋的出来，关翡笑着迎上去，“买到什么了？”
“运气不错，抢到几个白底青。你呢？”刘德笑着回答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偏好，就像关翡对达磨坎情有独钟一样，刘德对于白底青的东西，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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