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然按了第三部电梯，她记得她就是在这部电梯里砸的楚落南，电梯缓缓上升，门打开的时候，她的那本蓝色文件夹夹着的合同，已经被踩的不成样子。
蓝色文件夹上被踩了很多个皮鞋脚印，中间的地方还被踩破了。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杨雨然觉得，还好还在，不用去垃圾桶里翻了逆。
杨雨然踏进电梯，弯下腰去把文件夹捡起来，退出电梯，抖落文件夹上因为被踩碎而变成渣子的胶皮。然后她吹了吹上面的皮鞋印，发现根本就吹不掉，她就用手擦了擦。
擦着擦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怎么觉得自己现在这么窝囊。她抱着文件夹靠在墙根上，掉了一会眼泪，整理好情绪之后，才往楚落南的办公室走。
魏森看着她眼眶微肿的走回来，心道这次楚总玩的有点大。
杨雨然再次推门而入的时候，蓝林儿已经坐在沙发上不耐烦的等了，楚落南则是坐在办公桌前轻轻的往烟灰缸里敲着烟灰。
“呐，签字。”杨雨然把走到办公桌前，冷着一张脸把合同往楚落南面前一甩。
楚落南抬眼看了一眼她冷淡的神色，明明眼圈微肿还要故作冷淡，不过她冷起来的样子，带着很大一股子疏离。
“求人办事，还那么大的脾气？嗯？”楚落南吐出一片烟雾，深邃的眸子望着她。
“楚总，麻烦您签字。鼷”
杨雨然弯腰拿起被她甩在桌子上的文件，打开来翻到签字页，用手指着签字那里，满脸的不耐烦，还硬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楚落南道。
“楚总，您就签字嘛，签完了我好跟您回家。”坐在沙发上看指甲的蓝林儿，娇滴滴的劝到。
“乖，在等我会。”
杨雨然注意到楚落南冲蓝林儿说话那语气，腻歪的不得了。
“没有笔，签不了字。”楚落南白皙的手，夹着烟又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冲杨雨然冷声道。
杨雨然听着他那口气，心里面不自觉就气了几分。但是她强忍着怒气，从笔筒里拿出一只笔，打开笔盖放在楚落南的手边。
“楚总，现在笔有了，您可以签字了，免得耽误您***。”杨雨然再次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个字咬的很重。
“是吗？我觉得杨小姐有必要对今天在电梯里那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道歉。”楚落南扫了一眼杨雨然充满厌恶的眼睛，揪着杨雨然不放。
“对不起。”杨雨然说道。
“态度不够诚恳。”他说。
“对不起。”杨雨然后退一步，冲楚落南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我瞅着应该还可以诚恳点。”他又说。
“对不起。”杨雨然扯出一个标准式微笑，深深鞠了一个比九十度幅度再大点的躬。
杨雨然心里的火气已经上来了，她已经极力在隐忍，她望向坐在椅子上抽烟的楚落南，觉得这样应该可以了。
楚落南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片烟雾后，他看向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他薄唇亲启：“可是，我现在不想签了。”
蓝离儿坐在沙发上哈哈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刺耳极了。
“你签不签。”
杨雨然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瞪着楚落南。
“不签。”
楚落南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杨雨然的样子，她就像一个发怒了却在极力隐忍的猫，谁都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扑上来咬你一口。
“你耍我？”
杨雨然极力控制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颤栗，她的双手紧握成拳。
“耍了又如何。”
椅子上的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答道。
杨雨然突然疯了似得拿起桌子上的合同开始连着文件夹撕了起来，她发狠的骂道：“让你他妈不签，让你他妈耍我。”
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就掉了出来，她也没管，只是很用力的撕着合同。
撕完后，她又把楚落南的办公桌上的东西用力挥到地上，东西掉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她掉着眼泪举起楚落南的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了满地后，她又趴在桌子上伸手够着楚落南放在桌子上的烟，狠狠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让你他妈的抽着烟耍我，杨雨然把每一样东西都当做是楚落南在发泄，整个人活脱脱一个疯子。
魏森在外面听着声响，肩膀一抖，里面这是…打起来了？
杨雨然站在办公桌面前，望着满地狼藉和坐在椅子上依旧高贵的男人。她的手上流出血来，是刚刚撕合同的时候，因为太用力被破了的文件夹割得。
“你有本事就叫杨墨宁来逼我，他不是说我签不回合同就跟我翻脸吗，你叫杨墨宁跟我翻脸，不就是两千万吗。”说到这里杨雨然的眼泪掉的更汹涌了，声音也有些沙哑，她因为哭的狠了而颤抖了一下，又继续道：“我杨雨然这辈子没少被钱逼的走投无路，横竖不就是一条命，你们尽管来逼我。”
杨雨然像个疯子一样吼完，抹着眼泪跑走了，中间还因为跑的太快，高跟鞋一扭，摔倒在地，她咬着牙爬起来，继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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