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见丽芳狼狈地被人拖出来，而田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立刻知道不好。
“怎么回事儿！”
田甜担忧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进去试镜了。出来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说丽芳、丽芳她……”
经纪人正在着急她吞吞吐吐些什么，忽然闻到了很诡异的味道。
经纪人：“怎么回事？什么味儿？你该不会是一脚踩厕所里了？”
丽芳哪里还有脸说话，低着头只一个劲儿地哭。
田甜小声道：“她，她好像，拉肚子了。”
经纪人：“拉……操！你特么还有脸哭！哭你大爷的！现在最想哭的是我好不好！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给你当经纪人！现在好了，丽芳，你出名了。真的，从这个试镜现场走出去你就一夜成名了信不信？！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滑稽、荒唐、无耻、恶心的事儿！”
田甜冷眼看着经纪人跳脚。当年他亲手送她进狼穴，在她狠狠地揍了那个肥的像猪一样的金主时也是这么骂她的。不过都是利益，不过都是利用。曾经他这么对我，如今也会这么对毫无价值的，丽芳罢了。
丽芳实在是下不来台，干脆两眼儿一翻，晕死过去。
制片人的助理眼瞧着闹得不像话，帮忙打了个车，多塞了小费，司机师傅四面开窗，一路狂飙，终于把盛怒中的经纪人，装晕装死的丽芳，和安慰、劝解、说了一路好话的田甜送到了公司。
经纪人：“你给我负责把人带回去洗干净。我一会儿再来找她。”
田甜：“好的。”
经纪人：“还有，试镜怎么样了？”
田甜：“导演让我回来等通知。”
那就是没戏了。经纪人更气闷了，甩了甩手，嫌弃地赶紧去洗澡。尽管他一根头发也没碰到丽芳，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很脏，起码要用消毒液好好地洗一洗，彻彻底底地洗一洗！
田甜尽职尽责地将丽芳架回合租的寝室，好在同屋的其他新人都不在，丽芳暂时脸面得保。田甜为她放水，调试水温，再出来时，却听见了丽芳压抑地哭泣声。
“进来好好洗洗吧。”
丽芳狼狈地抬起脸，看着她，“田甜，我是不是，是不是完了？”
田甜：“胡说。人有三急，谁还没个控制不住的时候。再说你也不是有意的，这种事情谁能控制得了。我们还都是新人，又没有粉丝也没有记者关注，时间一久，什么都过去了。”
丽芳：“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田甜笑了笑，点了点头。
丽芳觉得好受了一点，“你、你试镜怎么样？”
田甜：“不知道，导演说会通知我结果。”
那就差不多是没戏了。丽芳奇怪地觉得舒服了些，“田甜，我、我进去洗洗。洗完了我会收拾地和、和这里的。”
田甜摸了摸她的头，却看向无人的角落，“不要担心，我会帮你打扫干净。”
丽芳哭着进了卫生间。田甜用提前打好的水、洗干净的抹布，认认真真地擦着两人一路进来，弄脏的地面儿。
其实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哪里有痕迹。只是丽芳心里作用，觉得自己走到哪里，就会弄脏哪里。田甜蹲在地上使劲儿擦着地，就好像要擦干净自己上辈子的愚蠢无知和轻听轻信。
叮铃铃地电话响起，田甜收拾情绪，起身接听，是副导演打来的，她果然，得到了女二号的角色。
丽芳洗好澡出来，有些拘谨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不敢动弹。
田甜：“要喝点儿牛奶吗？”
丽芳：“我，我收拾干净厕所了。里里外外，马桶我也刷了，真的，很干净的。”
田甜：“不要这么紧张，丽芳，都过去了。要来点儿牛奶吗？”
丽芳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继而为了转移话题，小声地问她：“刚才有电话？是我的吗？”
两个人亲密无间，用的是同一种铃声。每每电话一响，同时拿出手机，再默契地相视一笑，开心无比。
而此时此刻，却成为两人今后之路的分割线。
“是剧组。”田甜说道：“我试镜成功，他们让我演女二号。”
丽芳的表情，瞬间就都没有了。
我的。丽芳心想，应该是我的。如果我没有自作聪明地非要拉个人来挡箭，如果我当时没有选田甜来当这个凑数的人，如果我没有下错了药－－没错，就是下错了药，她当时太紧张了，大概没有看清楚杯子底下的标志，这很正常，车里那么昏暗，她又那么紧张，很可能下错了－－如果我没有在那个工作人员背上……
田甜：“丽芳？你、你还好吗？”
丽芳：“田甜，你知道吗？这个角色，是我的。”
田甜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丽芳：“本来应该是我的啊……田甜，你还给我好不好，把我的女二号还给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付出了太多，可得到的太少。我什么都不计较了，但我就想要我的女二号，你给我，好不好？”
经纪人不知何时到的，在听见丽芳的这句话时，冷笑一声，“胡闹！”
邓余同学在家闹腾了半天，累得够呛，折腾不动了才倒回床上，艰难地抬起手给001打通讯。
“小子，我做的身体还满意吧？”
邓余：“你，你是不是把痛觉调整到最高程度？”
001：“你不懂就别瞎说。你以为是调音师啊这东西还带上下限？你会觉得五感敏锐很正常，因为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个人类了，五感自然比人要厉害。等你彻底适应了这个身体，就会觉得很平常了。相信我。”
邓余撇撇嘴，心想等我适应了第一个拿你开刀，继而回归正题，“我听说，你把周庭关了起来？”
001：“总部已经同意我全权处理小周庭了。”
邓余挑眉：“全权处理吗？”
001：“一字不差。”
邓余：“那你帮我给他剁成渣，包饺子，我能吃仨儿！”
001：“别这样啊，这小子好歹也是你跟波波奇美女的十分之一个媒人。要不是他这个挡箭牌在前面，总部会给你放假给你补助，还让我随便挑材料给你做身体？得了便宜可不要卖乖，咱家小周庭，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怜着呢～～”
邓余听得直翻白眼儿：他落在你手里，才是最大的可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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