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瞪着双眼，指向自己面前一臂的地方。
“酋长，好大啊，好白啊。”
说这话的时候，大石声音颤抖，目光呆滞。
杨牧云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还有大石怎么成了斗鸡眼。
“酋长，信仰之力，这么大，这么白……”
大石双手比划，大小还好说，大概有头颅那么大，可是亮度怎么用手指表达？
左右看了看，大石指着巨人家里的吸顶灯，表示有那么亮。
这下轮到杨牧云郁闷了。
哥布林和狗头人给自己献上的信仰之力大都是芝麻绿豆那么大——不是地球上的芝麻绿豆，是自己世界的芝麻绿豆，最大的也也没自己小拇指指甲盖大。
大石呢，最低的都是拳头大小——大石的拳头，不是杨牧云的。
现在更夸张，直接赶得上大石的脑袋了。
至于亮度，杨牧云都不好意思说了，再烂的灯泡那也是灯泡。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大石或许不明白，但杨牧云隐约能猜出一二。
信仰有深有浅，有虔诚有敷衍，甚至还有狂热。
男巨人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眼下唯一能救他的就是大石，是《肌肉金轮》的真正主角。
如果这个主角出现，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如果不出现，男巨人就只能卖房还债，锒铛入狱了。
当然，在男巨人心中并不在意这个外物，也不在意吃牢饭，他真正关切的是和初恋的婚礼。
卑微的守候了十多年，本以为一辈子无望，却没想到来了转机。
男巨人以为是上天眷顾，却没想到是残忍的玩笑。
“求求你，出来吧。求求你，帮帮我。我什么都愿意！”
杨牧云犹豫了一下。
自己每天借物也不是个办法。
屋子主人吃什么自己就跟着吃什么，屋子主人喝西北风，自己除了搬家，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有橘猫代步，自己的活动范围大大增加，大致摸清了小区周围的便利店、餐馆、药店等，能借到的东西越来越多，量也越来越大。
只要小心点，别逮着一只羊薅到秃就行了。
然而，借终究是借，哪天被主人察觉了，设个陷阱等自己，以现在的高科技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再说了，外面的摄像头遍及每一个角落，天上的卫星也密密麻麻，再加上无人机之类的。
杨牧云知道自己上辈子的世界中，谁在后院里种两颗罂粟，幺幺零都会立刻过来查水表，这个世界估计也差不多。
自己体型小，正常人很难察觉到，但眼神不好不等于看不见，除了岛国裁判，正常人没谁是瞎的。
外星人的UFO都时不时的被拍到，更别说自己了。
借物这事，长远来看不妥啊。
“大石，要不咱们跟那个巨人谈谈？”
大石愣了一下，“酋长，俺不会说他们的话啊。”
杨牧云摆了摆手，“你不用说，站在那就行。”
是的，杨牧云打算和男巨人接触了。
男巨人是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地球人，而且还是大石的信徒，信仰也十分坚定，最重要的是，男巨人有一张身份证。
真证，不是电线杆上办的。
不说别的，杨牧云想要食盐必须得偷偷摸摸的借，而且一次还不能借太多。可如果有一张身份证，直接下单网购就是，买一整箱也没关系。
如果需求量更大，直接开个小超市就是，挣不挣钱无所谓，洗黑货就行了。
是的，未来开店的地方杨牧云都选好了。
于是，杨牧云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吗？”
听到这话，男巨人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唇哆嗦浑身颤抖，一声高亢的尖叫憋在嗓子眼里，随时都有冲破屋顶的趋势。
这就像叶公好龙，天天盼着见到龙，可是龙真的来了，反而吓得够呛。
唔……跟网友见面也是这个道理。
“我很可怕吗？”杨牧云沉默了一下，“那我走？”
男巨人如梦初醒，连忙跪在地上，“不不不，别走，别走。我刚才是太激动了，真的，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分不出声音来源方向，男巨人只能朝着上下左右拜了一遍，然后颤颤巍巍的说道：“请问，您是神明吗？”
杨牧云“嗯”了一声，“没错。”
“请问您是什么神明？”
杨牧云想了半天，自己是什么神来着？
男巨人没得到回复，立刻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懂，我懂，不该问的不问。放心吧大神，我懂规矩，只求您别生气，不要离开我。”
男巨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被分手的大男孩，硬生生从190斤哭到188斤。
杨牧云不再纠结神名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说：“虽然你的人生并不成功，但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的心是纯洁的，所以你才能看到光，看到我。”
男巨人听到这话，顿时鼻子一酸。
终于有人肯夸自己了，而且不是说“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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