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七点，太阳还没升起，但已经有了一点暖意，干净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路灯上的小广播静静地挂着，顺着街道一眼望去，一排排路灯在同时就熄灭了。
天亮了。
和秦砚并排走着的沈吟四处张望着，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眼睛里闪着光芒。
“太阳快要出来了！”
她看着蒙蒙亮的东边，云层笼着刚刚出现的阳光，像是还没剥壳的透亮鸡蛋。
秦砚同样抬眼看了一下，随即扯了扯衣领带着沈吟走上了小镇最高的一座建筑，听说是这个地方的办公楼。
清晨的风有些凉，沈吟的裙摆被吹得呼呼往后飘着，长发也随着往后飘扬。
在办公楼的正上方是一个古老而陈旧的摆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两人顺着天台的边缘走上了大钟所在的位置，钟面很大，他们走过去也没有遮住指针。
他们的脚下就是小镇的广场，下面空无一人。
沈吟拉了拉裙子坐在了摆钟的下方，偏头问坐在她旁边的秦砚。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虽然从天台走过来的路很宽，但这里距地面有五十多米，也还是很高的距离了。
“带你看日出。”
沈吟皱了一下眉头，秦砚的头微微扬着，眉眼清冽，她看着初升的阳光一点点从他的下颌骨爬上了眉眼。
少年线条清瘦的肩微微抬着，脖颈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带着一点瓷白的光泽。
这人怎么会那么好看！
沈吟咽了一下口水，呼吸都慢了些，发愣的样子有些可爱。
“啊…哦好。”
秦砚忽然笑了起来，清隽的眉眼弯着，语速缓慢，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喜欢吗？”
坐在旁边的沈吟沉默了一下，这人怎么最近那么爱笑？
难不成还真怕那狗蛋系统？
那到时候她干掉了生死局把狗系统给他当球踢着玩？
系统：……
他妈的这是谁更狗啊！！！
见沈吟在发愣，秦砚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声音很清脆。
“发什么呆？”
小姑娘抬起头，样子懵懵的，双眼的睫毛轻轻闪着。
干巴巴地回答，“我在想怎么把人工智能做成球。”
秦砚轻轻挑了下眉，小姑娘的脑回路一般他是跟不太上的，不过她高兴就行。
“这个可能有点难，不过如果是实体的应该可以。”
小姑娘耸肩的时候歪了下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刚刚只露出个头的太阳现在已经一整个露了出来，照耀着整座小城。
照在身上不热，而是有股温暖的气息，驱散了清晨的寒气。
她目睹了一次日出的过程，这是她之前一直很想做的事。
现在实现了。
“日出好好看啊。”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眼睛微微眯出了一个弧度。
说话的时候头还一直歪着，笑嘻嘻地看着秦砚。
“秦神，你真是太好了！大善人！”
被戴了个善人帽子的秦砚有些无奈，修长的手指微微勾着衣角，眉眼清冽。
“你喜欢就好。”
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点头，小脸笑得抿着，看起来很开心。
“喜欢！特别喜欢！”
秦砚没有再说话，两人抬着头看着太阳一点点挂在天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半小时后，阳光逐渐毒辣起来，沈吟的脸上也有些被晒红了，她抬手遮着自己的小脸。
秦砚注意到她的动作，头微微偏过来，“咱们下去吧。”
点了点头的沈吟扶着一旁的摆钟站起来，秦砚也跟着站起来，两人站在摆钟前，衣摆被风吹得凌乱摆动。
“小心点。”
秦砚提醒道，刚提醒完沈吟就摇摇晃晃起来，秦砚连忙抬手想扶住她，不过小姑娘立马就稳住了。
回过头来看着秦砚，眼睛里闪着笑意，“我很稳重的。”
秦砚：……
没看出来。
两人顺着大钟爬上了天台，沈吟的红裙在风中飘扬。
正赶往广场的柳意迟一抬头就看见了大摆钟上一闪而过的红影，定睛一看，是秦砚和沈吟。
他们俩要干啥？
殉情？
她让余文景看，可是一转眼两人就不见了，柳意迟撇了撇嘴，大概是跳下来了吧。
苦命鸳鸯在线殉情。
等沈吟和秦砚踩在天台上，小广播又响起了。
“嘟啦啦~”
小镇上稀碎的声音又出现了。
沈吟轻轻挑了下眉，今天叫得还挺欢快。
“比往常早。”
秦砚离开摆钟之前有注意到快九点钟了，这个时候应该九点整，比平常早了好几个小时。
轻轻点了点头的沈吟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脸微微扬着。
“咱们下去吧。”
两人顺着楼梯走下去，整座大楼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什么人。
但很快沈吟就听到了声音，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她连忙扯着秦砚的衣服躲进楼梯间里。
两人挤在狭小黑暗的楼梯间里面对面站着，外面四周都有声音，是很正常的上班族的一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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