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妈妈！”花宝刚要伸出藤蔓去把小个子男人嘴鼻手脚蒙住，就听见“咯吱咯吱”声响，升降机下来了。
姜妍也听见了，“先别动手。”
“好。”花宝连忙把藤蔓收了回去。
“哐——”钢板在楼层十厘米上方悬空处停住，两个手里抱着冲锋枪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小老大。”
“小老大。”
“来了。”小个子男人睨了两人一眼，旋即弯腰从旁边一个带锁的金属箱子里取出一个长方形扁平盒子来。
他所在的这个角落，除了有一个油桶外，还有一个炭火不旺的火盆。
火盆上架着一个三角架，上面有一口带着盖子，四周被浓烟熏得漆黑的汤锅。
有白色浓密雾气，一直在从盖子缝隙里窜出来。
“恩。”两个大高个点点头，很是规矩在旁边站好了。
小个子男人走到汤锅面前，打开盖子，然后拿起一把钳子，把扁平盒子夹住，放进了锅里。
姜妍通过花宝视角看清，锅里是大半锅清水。
很快，小个子男人把冒着白色雾气的盒子取出，用一块很是破旧但很干净的毛巾擦净水分后，快速打开，又从旁边拿出一个注射器来。
姜妍这才看清，扁平盒子里，是三支颜色橙黄的药水。
小个子男人已经用注射器吸入药水。
等候在旁的两个男人见状，走过去，费了好大劲，把袖子卷起，露出脏兮兮的手臂。
橙色针水很快被注射进两人手臂里。
“谢谢小老大。”
“这一针下去，这几天都不怕冷了！也不怕氧气不够用了！”
两人答谢完，告辞回去了。
姜妍只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打的会是什么？
难道是能让人身体产生抗冻效果的药剂？
不过，两个人共用一个注射器......
“妈妈，要动手吗？”花宝话音刚落，就见小个子男人再次吸了一针管药水，给自己手臂上，注射了进去。
“稍等。”
和那两个男人不一样的是，他重新取了一个新的注射器，注射之前，还给自己手臂皮肤上清洁消了毒。
重新把注射器收好，他这才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朝着睡袋那里走了过去。
他身上还背着氧气瓶，也没有取下的意思，直接在原地靠墙蹲坐了下去。
很快，细微的呼噜声从面罩里传来。
姜妍眉心一拧：这个人，睡觉都不摘面罩和氧气瓶，是不是太警觉了些。
毕竟这样的极寒天气下，他们这里人迹罕至。
“妈妈，现在可以动手了吗？”花宝有些跃跃欲试。
“先别，你上来门那里接应我，把我带进去。”姜妍突然意识一点，让花宝杀人会比较简单直接。
不过，它就算能用藤蔓把人口鼻捂住，对方也不可能不出声。
而她要的，是活捉这个人，然后严刑拷问。
而这楼栋里，怎么也有六七十个有枪的守卫者。
她不想把动静弄太大。
倒是注意到，刚才在花宝经过小门楼层的时候，那里除了密密麻麻堆放得整整齐齐等待运输出去的“两脚羊”产品外，只有四个守卫。
花宝出手解决这些守卫，易如反掌，且不会弄出太大声响。
且这里是整栋大楼里，唯二的视线死角。
另一个视线死角，就是小个子男人所在的区域。
“好。”花宝收回藤蔓，快速顺着升降机锁链朝楼上窜去。
到了有门的楼层，几个守卫原本就困得迷迷糊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颈处被一股无形力道给狠狠扼制住了。
几个人面容狰狞双目圆瞪蹬了蹬脚，身体抽抽两下后，不动了。
门就是很传统的类型。
只不过，有三层。
最外面的是木门，中间是金属门，最内层的，更像是挂了一层厚厚的保温棉。
这样的保温棉和隔音棉，楼上好像也有。
花宝侧耳听了一下楼上，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把门小心翼翼打开了。
潇潇的寒风夹杂着米粒大小的黑色雪花灌了进来。
外面的姜妍也已经小步小步走到了门口，她一个灵活闪身进了屋里。
纵然提前带了防毒面罩，闷热的空气和腥气恶臭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看着一堆堆包装完好的残肢和头颅，姜妍浑身颤栗狠狠哆嗦了几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不太明智的决定。
此时此刻，她只想早点把人弄晕然后离开这里。
屋内的氧气很是稀薄，她又带着防毒面罩，也呆不了太久。
花宝已经心领神会，把她身体卷了起来，跟只八爪鱼一般，顺着升降机洞口快速朝楼下小个子房间窜去。
“那是——”楼上流水线那里负责往下运送“两脚羊”的男人，刚好在把储物筐往下放的时候，一眼瞥见一个纤细黑影，跟个被人操控的提线玩偶一般，凌空从暗沉沉的洞口往下跳了下去。
诡异，不是一般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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