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挑眉，“当然感受到了，你的炙热和邪恶……”
“我说的，是这个……”苏灯猛地把她推开。
女子惯力的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胸前，齐根而入自己心口处的匕首，面上表情第一次出现怔然。
但随即，她就笑出了声。
“咯咯……哈哈哈哈哈……”
她笑声明亮，透着尖锐，震得人耳膜发疼。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杀了我吧？”
她手握着匕首，把它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
伤口处黑气凝聚，片刻后连个伤口都没留下。
苏灯到现在，都还能清醒，没被恶念吞噬。
还能反手杀她。
女子眯了下眼，“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杀不了我，你也出不去，今天这个契约……”
她猛地闪身到苏灯面前，掐住她脖子，眼底闪烁着黑色的雾气，“我以邪神和恶鬼的名义，和你签订鬼神的契约……”
“契你妈！”
不等她把话说完，苏灯垂在身侧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棍子，直接一棍子捶了上去。
女子被砸的有些懵，半边脑袋都瘪了下去。
苏灯挣脱她的手后退，菱霜剑出现在手里。
“有趣……真有趣……”女子双手把自己被砸歪的脑袋扭正，瘪下去的脑袋也自动恢复，那么大的伤害没给她留下半点创伤。
“可惜啊，我就是你。”她眼底的邪气越发浓郁，周身都被浓郁的黑色魔气笼罩，“只要你的心里有欲望和恶念，我就会一直存在，谁也杀不了我！”
“是吗？”苏灯面无表情，“你不也杀不了我吗？”
如果能杀了她，这个东西不会在这跟她扯那么久。
“那又怎样，就算死不了，你也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
女子阴戾一笑，冲身后那面镜子挥了下手。
镜子表面漾开涟漪，里边出现一幅幅画面。
举办舞会的森林广场上，集体中毒的一群人全醒了过来，画面一帧帧闪过。
小美人鱼的尾巴摇摆，拖着一个男人落下水，身影下潜，荡漾波纹的水面变成红色。
小红帽扯开红袍，露出他凶狠尖锐的獠牙，撕咬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婆婆。
白雪公主手握着一把尖刀，刺进王子的胸膛。
那个王子……
是秦闲。
此时的秦闲一身狼藉，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向后倒在地上，脑袋歪在一边，视线仿佛隔空和她相视，嘴唇张合。
没有声音。
也就蠕动了两下。
甚至从唇语，都读不出来他说了什么。
可苏灯就是知道，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苏灯。
他的眼神像以前所有因她而死的人，悲怆绝望。
但没有悔意。
苏灯瞳孔颤抖，手指蜷缩。
“呀，你的朋友又死了呢。”女子惊讶。
七个小矮人变成了七个恶魔，拿着冰锄刨开兔子的身体，把它的心一颗颗挖出来。
织女手中的丝线，缠绕在了牛郎的脖子上。
那头老牛被剥了皮，吊在树上。
一只身上有着三道金色条纹的绿皮青蛙，“呱呱”叫着，从镜子面前跳过去。
下一刻，被人一脚踩死……
梦幻浪漫的奇幻森林里，本来要举办森林舞会的地方，此时混乱的如同地狱。
每个善良的人，都变成恶魔散发着极致的恶。
血淋淋。
就连阿茶，也被撕碎……
苏灯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女子笑道，“应该问你把他们怎么了，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在你的游戏世界。”
因握的太紧，剑柄上那几颗宝石有些硌手。
苏灯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血意，“只要我和你签订了鬼神契约，这一切就都会结束是吧？”
“当然。”
“我和你签。”
女子勾唇，来到近前，指尖从她脸颊滑到眉心，整个人化作一缕黑气涌入苏灯体内。
“呃！”
脑子里的刺疼膨胀感，让苏灯滋生闷哼，身子踉跄乐两步，杵着剑半跪在地上。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要抗拒我……”
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吸收人类的恶念欲望，你就会变得强大，这场游戏是你最好的供养地。”
苏灯咬牙，深呼吸，强忍着身体要爆炸的疼痛。
过了好久，才缓过来，眉心一个倒三角的繁杂印记闪烁，一股力量涌边全身。
她感受到自己身体在蜕变，比之前多了狠多力量。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唯一的信徒。”
苏灯忍着痛，冷声开口，“我要出去。”
女子道，“你面前的镜子就是出口。”
苏灯没有犹豫，抬脚走进去。
轻微眩晕之后，入目的是彩灯闪烁的森林广场，乐声悠扬，舞会正在进行。
每位公主都在起舞，裙摆蹁跹如蝴蝶。
她们的王子伴在一侧。
织女和顶着田螺的姑娘，彩袖飞天灵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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